三人两骑缓缓朝前方城镇驰去,林若嫣有了崔吟吟相伴,又是遇了指腹为婚的夫婿,心情极好,一路之上叽叽咯咯与崔吟吟说个不停,开心已极。
崔林二女同乘一骑,有说有笑,将云鸣凤自是晾在了一边,不去管他。云鸣凤倒也乐得清闲,悠然自得地眼看二女嬉闹,信马由缰,任由马儿缓缓而行,不紧不慢,不疾不徐缀身其后。
那城镇倒也有些规模,马匹代步,三人如此不疾不徐,却也是很快便入了城门,入目所见,一派繁华,摊贩云集,行人络绎不绝,叫卖声与行人的喧闹,加之讨价还价声,好一派热闹非凡。
这一路行来,崔林二女已自熟稔无比,好得如亲姐妹一般无二,崔吟吟自幼与爷爷隐居独处,鲜少与同龄人相处,更不消说与同龄女孩相处,除去杨琪,可说几乎从未有过。
那几日与杨琪相处,虽说那时云鸣凤武功尽失,内力全无,众人都是皆兴趣恹恹,然那些时日却是她人生之中,最为开心之时,得能与同龄女孩相处,不少少女心思,亦是得能与她人细说分享,不必自己独自一人偷偷藏在心头。
便是林若嫣亦是如此,虽说有父母疼爱,门中师叔师伯宝贝,师兄师弟们呵护,却也是少女心思无人能懂,偏生她性格虽看似极是开朗,大大咧咧,然内心却又极为敏感脆弱,便是遇到不开心的事,亦是常自于无人角落暗暗伤心流泪,从不于人前显弄半分,便是连她父母也只道她天生就这一副没心没肺。
她二人此番相遇,一个落落大方,我行我素,于别人看法丝毫不放心上,一个温柔体贴,贤淑温婉,遇事处处设身处地,为他人作想,一番交谈下来,俱是心心相惜,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便是到得这喧闹集镇,人声鼎沸的,却也是谈意不减,于两旁那些个琳琅满目,小巧玲珑,秀丽华实的小饰物与胭脂水粉之类,竟是视若不见。
云鸣凤眼见崔吟吟与林若嫣聊的甚欢,便是之前一直吵嚷着肚子饿了,亦好似已然忘却,心下也是为她开心,她好不容易遇得知己好友,自己自是不该自私将其打断。
如此一想,悄然落后数尺之距,自去寻人打听,得知此处隶属房县(又称房陵),离武当已然不远,他本想再打听仔细,然眼见二女已然走远,唯恐她二人有什么闪失,急急朝那人致了声谢,催马追赶上去。
其时,武当势大,影响深远,地位超然自不必说,便是自这邻壤城镇便不难看出,云鸣凤跟随二女,越是往里走,越是暗自赞叹不已,这一路行来,所见各式摊贩自是不少,然论及至多者,当非售卖各式各样道家应用之物莫属,此间便不再一一赘述。
身处这皇家道场,道教圣地,云鸣凤那一路紧绷的神经不由自主自然放松,心思与崔吟吟二人自神农架一路走来,遭日禾神教追杀,虽说敌人大多皆命丧己手,只余闫青树独自负伤逃走,然若是今后那日禾神教长此下去,自己岂不是要陷入这不厌其烦,没完没了的袭扰之境?
他生性洒脱,转念一想,寻思道“这日禾神教教徒先前为己重创,短时间内当不至再有人前来追杀于己,况且,此处又离武当不远,这武当乃皇室家庙,皇室与武当自身势力所及,想来那些亡命之徒现下亦不敢多有造次,以后之事该当如何,谁又能够知晓,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忧亦无用,且由他去,不想也罢!”
一想到此,又想此处虽说隶属武当势力笼罩,然那日禾神教追扰林若嫣一事,又作何解释,莫不是这三两鱼虾当真是事有凑巧,刚好见了林若嫣独行,色欲熏天,一路尾随而至?掖或是这些个亡命之徒,淫邪之辈此来另有所图……
算了,许是自己多想,这一切原就是巧合,吟吟妹子一路受了不少惊吓,眼下好不容易得一知己女伴,该是好好放松才是,反正此去武当,原就是传智冲大师死讯,倒也不必太过急着,那林师妹亦是,前不久险些受了侮辱,若不是自己二人恰巧……
“对不起!那个……打扰一下,敢问几位客官老爷住店么?我瞧几位客官老爷风尘仆仆,不似本地之人,想必是去武当朝香,顶礼膜拜之人,此去武当尚有些路程,不若来我们安源客栈盘恒一宿,缓解缓解舟车劳顿之苦,明日再走不迟,我们安源客栈那可是方圆百里……”
“不错不错!这位小二哥倒是会说话,正是如此,老夫哥仨走得累的紧,原打算休息一宿再赶路,小二哥相邀,敢不遵命,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