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奎话一说完,身先士卒,长刀前指,奋勇而上,余下四魔受他感染,哪个不是喊杀声声?
云鸣凤心中凄凄恨恨,只拟再问清楚,却不想这些个魔头倒是自己来了劲了,非要急着找死,他本也不惧,心道:“来得正好!”青吟剑再抖,亦是一声怒吼“杀!”不避不惧,迎将上去。
他此番受了打击不小,虽说他早已隐隐约约猜到,心中无时无刻不盼望着有这么一天,然,这真正这一刻到来,他心中反倒不是滋味,只满腔怒火充斥胸间。
邬奎这番话说的嚣张跋扈,尤其那最后一句,更是气人,颠倒黑白是非不说,却还愣是说的冠冕堂皇,这却叫他如何能再忍受?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下都是奔行极快,这番再斗,自然俱是不遗余力,五位魔头相处了一辈子,相互之间,心有感应,为了后路,自然再无藏拙,看家本领尽数使出。
那邬奎巧辩如簧,嘴中说的冠冕堂皇,道是为了五弟、七弟报仇,实则是害怕仇少岳与他秋后算账,云中天是为他与仇少岳找上门去害死,他偏偏说成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为得便是要激起四个兄弟心中怒火。
而云鸣凤心中怒火中烧,这些强盗欺人太甚,杀了他父母不说,自打他身入江湖寻仇,更是苦苦相逼,不舍追杀,愣是险些将他害死,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先前还忧心崔吟吟,现下那十女尽出,蛇蝎千魅魅惑人心,想来那妖道多半一时不能得逞。
他后顾之忧尽除,自然再无牵挂,这一短兵相接,青吟剑展,招招进逼,一剑快似一剑,只将云剑八式诸多变化尽数使了出来,竟是越斗越勇,越斗越是心静如水。
云鸣凤单掌独剑,虽说剑法凌厉,那五魔只将一套早已练的滚瓜烂熟的合击刀法展开,见招拆招,或攻或守,互为犄角,一人主攻,自有另外四人拱卫相守。
反之,一人遇险,自有另外四人齐救,如此遥相呼应,威力大增,云鸣凤想要一时奏功毙敌,却也不复可能,如此翻翻滚滚,已至百招,双方皆是谁也奈何不了谁,战势一度陷入胶着。
再战片刻,五魔眼见云鸣凤无论如何催动攻势,都是不能奈何自己,心下窃喜,信心倍增,胆气也是越来越大,竟是于发招应对之时,不时口出狂言,或辱或骂,不停挑逗。
云鸣凤毕竟年轻气盛,久攻不下,已自心浮气躁,再得他五人言语攻击,更是恼恨,气急败坏之下,咬牙切齿,不住回嘴顶了回去。
心中却想:“我倒当真太过没用,敌人便在眼前,我却到现下还不杀了他替父报仇,我真没用,敌人笑你,那也算是活该,云鸣凤啊云鸣凤,你整日胡吹大气个啥?这般没用,死后地下有何面目去见双亲?啊……”
心中怒吼,只急的将内力提至极致,贯注于双手,掌劲凶猛,长剑连挥,只盼短时间内能尽毙仇敌。
邬奎等人眼见终于逼的他恼羞成怒,自然更喜,双手已自加劲,攻守更为严密,只盼能拖的他久些,到时他自然力竭,而无机妖道那边又已得手,合了六人之力,小贼再凶,还不一样手到擒来?
场中六人心思各异,以快打快,转眼又是数十招过去,无论云鸣凤怎么催动内力强攻,总是难以奏效。
恰在这时,那边厢众女突兀间竟是齐声尖叫,那无机妖道却又淫笑不断,各种不堪入耳的话语接踵而至,再过数息,崔吟吟呼喝又起。
云鸣凤听得大惊,情知有变,只有更急,邬奎五人却是欣喜若狂,各个发狠,攻的更紧。
原来,那无机妖道拂尘连挥,护住全身,初时只道崔吟吟武功已然不弱,十女年纪更长,武功当是更为厉害,眼见她十人一喝之后,莫名其妙翩翩起舞,心中或多或少都存了畏惧。
心道:“我只采取守势,先守一阵再说,且看看她弄甚么玄虚,操之过急,只有坏事,邬奎那些莽夫才是这般,我却不能学他,如若不然,小阴沟里翻船,可是不妙……”
他心中主意已定,自然不敢贸然攻击,只取守势,又看一阵,眼见众女只顾秋波婉转,顾盼生姿的曼妙蝶舞,却是不来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