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了一夜休息,座下马儿喂饱了马料,奔跑更健,六骑疾驰,马春元兄弟二人妙语连珠,逗样百出,惹得三女咯咯娇笑不停,倒也不觉枯燥乏味。
行至正午,已出了终南山地界,路面积雪已不如山境内那般深厚,放眼观去,稀稀拉拉倒也见得田中庄稼作物,顽强的露出头来,迎着凌冽的寒风颤巍巍的摇摆不定,始终不倒。
地上积雪既少,马儿奔行便快,行不多时,已然又走了七八里之遥,再行一程,复又进入山区,前方积雪更少,天色放晴,路面泥泞,傍山蜿蜒,渐行渐窄,到得后来已然只可供两匹马儿并行奔驰。
道路两旁尽皆竹林,沿路翠竹为雪一压尽数弯腰,说也奇怪,竟是尽数对向摇戈,外面看去,便一条青绿隧道,曲折蜿蜒。
云鸣凤六人分了三拨,赵氏姊妹风韵犹存,俏生生拍马走在前头,一路当先,称奇不已,阳光稀稀洒洒透入,也不显暗。
居中是马春元兄弟二人缓缓随行,眼见这般奇景,嘻嘻哈哈甚是高兴,一路指指点点,圆瞪双眼,眉飞色舞的啧啧称奇。
云鸣凤与杨琪则落在后头,窃窃私语,尽说悄悄话儿,他二人这番相遇,经由昨夜一番温存,自是喜不自胜,当真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自打一路疾驰,到得这时才得了机会算是单独相处,自然是相互体贴,相敬如宾,好不开心。
如此前行约里许,终于走过这片竹林,道路倾斜曲折向下,虽不陡峭,却也极是难行,若在天晴日乘马下去,倒也无妨,可眼下这积雪初融,道路泥泞,再要骑马总是不妥。
六人皆是一般翻身下马,施展轻功踏着路边积雪牵马步行,好不容易待得下山,路面渐宽,这才复又上马奔行,转过山坳,终于一坦平途,六骑并肩再奔,眼见前面路上三三两两行人,料知前方必有集镇。
赶了大半天的路,人疲马乏自不肖说,六人皆是一般心思,心想着紧赶一程,找个落脚的地儿,好生吃上一顿,马春元兄弟二人最是猴急,打马上前,问了行人,得知前方当真有的集镇,自是十分欣喜,争抢着还要如前次一般自去打点,云鸣凤四人知他二人心性,自无话说。
二人兴高采烈自去,云鸣凤四人有说有笑策马紧随,但奔许久,已至路人所说集镇,马春元兄弟二人早已跑的不见踪影,四人习以为常,下得马来,牵着步行入内。
集镇不大,为东西向一条大道贯穿,一眼望去也不过百丈的距离,南北宽约二三十丈,便是这么个小镇,道路两旁店铺与贩卖云集,各式各样手工艺品与饭馆酒店,应有尽有。
若要细辩,便不难发现,这小镇倒别具特色,道路左边店铺与摊贩,竟全是经营胭脂水粉与裁缝铺以及家用物品,右边一条则全是饭庄客栈之类,另加贩卖材米油盐之属,各管各的,分毫不乱。
女子爱美实乃天性,便如赵氏姊妹这般风韵犹存的亦毫不例外,一入镇中,面对琳琅饰物,亦不期然的两眼发直,不由分说拽了杨琪,这里瞧瞧,那里挑挑,讨价还价不亦乐乎,俨然一副陶醉其中之态。
左挑右捡,发簪、珠花之类各买几副,犹不嫌足,又牵了杨琪频繁出入胭脂水粉店中,不厌其烦的对比,总要再挑好些的出来。
云鸣凤自然当起了马夫,独自牵了四匹马儿,缓缓随行,三位女子进店,他便跟在店外路上等候,眼见三女挑挑拣拣好不开心,只苦笑摇头,心道你们这一逛起性来,流连忘返,怕是早就忘了腹中饥饿了吧?
再逛几家,马春元兄弟二人兴冲冲自对面寻来,老远催促,这个说已选了最好店家,好酒好菜就等人到齐了上桌,那个道老娘们忒也墨迹,胭脂水粉之物哪比得上美酒美食?能饱肚子还是咋的?总是这么不长出息。
赵氏姊妹笑魇如花,也不与他俩争执,笑嘻嘻道二位马大爷倒是能干,这才逛了一会儿,酒菜便已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