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群豪早就憋了满肚子的怒气,那妙虚拂尘连指,早有悟尘、施无邪夫妇以及胡云鹏、悟觉等各领一队人随之穿插来回,各占方位,丝毫不乱,七星绝杀大阵瞬息布就,竟如事先排练好了一般。
云鸣凤与任飘雪及马氏兄弟以及西域十狼、华山众人居中策应,站在那里寸步未动。
那封煜未得号令,又见群雄四下来回奔走,心中生疑不解,上前一步问道:“敢问贤侄这是……”
云鸣凤嘿嘿一笑,也不作答只道:“师伯稍安勿躁!叫你欣赏一出屠狗好戏。”
封煜犹不心死,笑嘻嘻问道:“但不知什么好戏?”
马春元这时跳了出来,一把抓住他手,笑吟吟道:“呵呵……我说老封,你便消停一些成么?都说了是屠狗好戏,那便自然精彩啦!你看我马老大这么爱胡闹的人都消停了下来,你便不能耐住性子,睁大眼睛自己看么?”
马秋元亦步将过来,兄弟俩一左一右,各执封煜一臂,那封煜面色一僵,深知这兄弟二人极不好惹,通常都是逮谁说谁,天不怕地不怕,倘若他二人缠住自己说个没完没休,岂不烦也要烦死?念及此层,只好闷闷住口不说,内心不住猜度。
日禾神教那边,各教众得了教主号令,“哇啦”怪叫,尤其伊藤麾下部众,更是人人如饿狼投胎,全都面露狰狞嗜血表情,刀剑齐施,在一众忍着督促下,张牙舞爪朝敌人扑将上去。
那伊藤更面露残忍狞笑,端坐于软轿之上,恶狠狠盯着眼前一切,鼻中重重一哼道:“嘿嘿!故弄玄虚,无知小儿,本教主再给尔等最后一次机会,要么臣服与我,要么通通都死!你可要想好了……”
云鸣凤毫不客气回了一句:“是么?死到临头,还是不知悔改,真是好笑,哈哈哈!”
回之三声狞笑,毫不客气讥讽道:“小爷实是不知你哪来的底气?”
伊藤道:“哦?是么?那你便休怪本教主了,嘿嘿!本教主可向来不会仁慈,实话告诉你罢!本教主一贯只信奉一句话,那便是:‘挡我者死!’哈哈……”
云鸣凤回敬道:“哈!是么?那也要有绝对的实力,你便那么自信你能稳操胜券么?是骡子是马,总还须拉出来溜过才知。”
伊藤气极道:“好!狂妄小贼,这可是你说的,那你便睁大狗眼瞧清楚了,可莫吓破了……”
云鸣凤反唇相讥道:“废话真多!不知所谓!”,此言一毕,更不答话,别过脸去朝崔吟吟道:“吟妹你说是么?恶狗再凶,倘若遇见真正猎人,那也只有摇头乞怜的份儿,你瞧着罢!用不了多久,狗东西们便再嚣张不起来了,哈哈……”,竟再不看他。
崔吟吟脸上一红,咯咯娇笑,低声道:“大哥你说是便是。”
便这会儿功夫,场中情势陡变,只见妙虚拂尘指向数变,口中吟道:“七星乱,乾坤倒,八卦错,截杀!”,群豪身影再错,踏步如穿花,瞬息功夫已将来敌各自隔开,短兵相接,交上了手。
日禾教众多不胜数,被分割开来包围,人数上也还占优势,眼见面前敌人相差甚巨,自也全然不惧,这时也都不顾什么招式不招式的,伸刀便砍,提剑便刺,全凭一勇蛮力,心想总能刺中几个,这是干群架,便几人对付他一人,乱砍一气,这么点人也不够老子们杀的。
哪知,明明眼前有人,好几人刀剑齐施,眼看将要砍到刺中,却不想眨眼功夫,身旁不是人影不见,便是有数人还招回来。
如此一来,日禾教众俱都大惊,各自满腹狐疑,心想:“遮莫是遇见鬼了么?怎地有这怪事?老子明明看到要刺中啦,怎地不见了人影?不是见鬼是什么?”
挺剑的挺剑,挥刀的挥刀,再砍再刺还是如此。
另有些人遇见的境况不同,心想也异,心中腹诽:“他奶奶的,怎地凭空多出来这么多刀剑来?莫不是中了埋伏?不会啊!这不还是只有几个么?他奶奶的邪了门了!不信老子干不死你,老子再刺,看狗日的还能变什么花样出来,倘还是一样,只怕真就遇见活鬼啦!”
熟料,竟刺砍了个空,身前人影还在,便是刺他不中,你说怪是不怪?有人偏不信邪,连砍数刀,眼见看中,却不见流血,也不闻敌人惨叫,更不见敌人倒下。
如此境遇,一处是,处处是,日禾教徒身陷其中,各个渐变烦躁,再到渐渐又变惶恐不安,都只道真见鬼了,然则,耳旁又分明有敌人声音在呐喊,在呼叫。
那伊藤身处阵外,眼见己方教众似没头苍蝇般乱窜乱砍,心中大怒,破口大骂道:“八嘎!都他妈的脑子坏了么?敌人不就在你们眼前,一个个在做什么?杀啊!八嘎!混账东西!饭桶……”
声音冲霄震耳,可那些教众却如未听未闻一般,他双眼暴突,心中大骇,联想云鸣凤说过的话,心头急剧不安起来,心道:“不好……”
正这么想,却听声声惨叫,相继传出,他只瞧得眼瞳一缩,心中剧跳,只见场中已然在流血,不断有己方教众哀嚎倒下,敌人刀剑递来,己方教众竟若全无察觉,看着便似自己将身子送上去,往刀剑上撞过去一般。
这时又想起云鸣凤看向自己的眼神,稍作体会,赫然心惊胆跳,这时不再以为那是嘲讽与狂妄,活脱脱便如是在看待白痴,又或说那是看在待死人。
这么想明,不由自主大叫:“咄!那小贼,你对他们作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