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将至,西南方山顶,载物阁中堆放着万千书籍,少许弟子在此静静翻阅。
“今日时辰已到,准备关门了。”秦屹手握钥匙踏入阁内。
年轻弟子们闻声,一个个相继离开,有些人手捧几卷带回自己屋中。而就在此时,一个陌生的黑衣人却步入他眼帘。
秦屹不仅帮忙处理门中事务,有时也会代掌门抛头露面,故而昆仑诸派有些名气的杰出英才,他大都识得。然而此时眼前之人却实在陌生。
“阁下是……”
“炎钧。”
“有所耳闻,你是替洛师妹疗伤,来此地照看她的。”
“惭愧,其实她已然无恙,只是诸多人不太放心,我才来贵派叨扰一番。”
“言重了,不知阁下在本门住得可还习惯?我身为主事弟子理当好生招待,然而门中实在事务繁杂,多有怠慢。”
炎钧笑道:“看来定当是秦屹师兄了,久闻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至于这里,一切甚好,我也是才听闻贵派中有这样一处宝地,藏尽天下诗书名卷,特来拜读。”
“门中弟子借书离开,这里的簿上都会记下。阁下非门中人,若有书册想要带回客房中,还请知会于我。”
“不必了,我很喜欢此地幽静,多来几趟也无妨。若无事,我便先行一步。”
两人擦肩而过,秦屹环顾堂中四周,忽然盯向里屋房门上的大锁。锁未打开,但似乎有些横挪。
“阁下请稍等。”
“秦师兄有何指教?”炎钧也顺势停下脚步。
“你可望见有人碰过这一把锁?”
“未曾注意。”
“这一间屋中存放的是本门历代人事变迁,虽上了锁,但我也多次嘱咐年轻弟子不可靠近。”
炎钧道:“师兄莫非以为是我碰了?”
“不敢,只是多余一问。”
炎钧不再回话,安静地走出屋外,却又听得一声叫喊:“请问……”
“还有何指教?”
“贵派大弟子,你的师兄焱晖近来可好?十年前他在昆仑坛败于我手,听闻是事出有因。虽胜之不武,但本门弟子不可再度前往,所以我心里多少对他有些歉意。”
“原来是为这事。”炎钧笑道,“秦师兄多虑了,那个废物一向如此,输了只会找借口,是生是死都不必你费心。”
空旷的演武坪上,云遥已不知等待多久,原本练功的弟子已离开大半,眼看天都要黑了,元祺这才赶来:“小牧,久等了。”
云遥埋怨道:“你跑哪里去了!之前不是还在书院?我都等得快睡着了。”
“师父外出云游,这一脉的事都交由我来处理,费了些功夫。”
“师父!”云遥突然一惊,“对了,我居然忘了自己还有个师父,这段日子只顾照看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