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不过也无妨,咱们师父也是经历大风大浪的人,不在乎这些俗世尘缘。别废话了,拔剑出招!”
承影与胜邪,两柄剑在夜空下舞动,有了先前过招的教训,元祺已预料到眼前之人必定又更进一步,不过他终究还是低估。
十招之后元祺便落下风,无论剑招、身法、力道皆是如此,更惊讶的是,连自己的灵力也被凌驾。云遥或许亦没想到就这样占尽优势,曾经在自己眼中如此厉害的师兄,与先前楼兰王、心渊魔相比顿时逊色不少。
然而云遥终究阅历不足,一时难以取胜,情势越发焦灼。渐渐地,云遥似有骑虎难下之势,不知如何来结束。元祺也不肯认输,见云遥变得有些急躁,找准机会欲将他手中的胜邪剑打落。
忽然,只见那古铜的剑身冒出暗红光芒,一道力量打来将他退回,而更未曾预料,云遥也像被反噬一般往后一倾,剑也从他手中落下。
两人各自稍作喘息,云遥捡起胜邪剑问道:“师兄,你还好罢?”
“无妨,你可真是个奇才,下山不过一月,又进步了不少。”
云遥勉强笑道:“其实是得旁人指点,也遇到了不少强敌,先前回禀掌门时不敢说得太多。”
“可方才那剑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冒出邪光?”
“这……我也不太清楚。”
“难道师父所料成真?”元祺低头思索。
“所料成真?何事?”
“当初你收下这胜邪剑时,还是个天真的傻小子,本以为会在山上安然度过数载岁月,然而未曾料到后来的事。小牧,你现在的心性恐怕已渐渐朝常人靠拢。”
云遥一惊,想起在蜀中时大叔的确也说过这样的话。
“小牧,你在山下可有特别的经历?”
“是有一些,不过不能告诉你。”云遥忽然觉得非同小可,并未完全隐瞒,不过让他承认那件事是绝不可能的,就算自己挨骂无妨,也关乎姑娘家名声。
“那你们可有遇到大奸大恶之人?”
“这倒是有!”云遥恍然醒悟道,“碰到一具邪念化成的恶魔,我的剑还曾在他身上留下伤口,还有一具怨魂……”
“那一定正是此缘故,师父外出云游之前担心你们的经历,嘱咐我一旦将来看到胜邪剑有任何异样,便立刻将其收回,邪剑终究是邪剑,你不能再用了。”
“收回!可是我已经用顺手了!”
“你别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云遥紧抱着剑坐在草地上,想起陪伴这一路,心中略有不舍。
元祺也坐到一旁:“小牧,可不是我吓唬你,再不放手后果不堪设想。古往今来,世间也有不少痴呆少年,手持邪物自以为天地都与他作对,其实天地哪里有功夫顾着他?就是自己迈不过那道心坎。正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放下此剑,便少去诸多烦恼折磨,也让身边的人不为你担忧。”
“可是这剑被收回了,我又用什么?难道换回我自己那柄破铜剑?”
“这个嘛……”元祺忽然笑道,“师父说等他回来再议,不过此时他那藏剑室的钥匙,就在我手中保管。你只要放下胜邪剑,师兄带你挑一柄更好的。”
“可等到师父回来……”
“等他回来,你已用顺手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好,那就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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