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虞棠,谢华宁转身回府。
目光在四下一扫,只见府中只有七八个下人埋头行走,并不见熟悉的那些人。
偌大个府邸,显的十分空旷冷清。
谢华宁心里的异样越来越浓重。
终于,在行走至大堂台阶下时,谢华宁随手拽住了一个丫鬟。
“小……小姐。”
丫鬟慌忙行礼,目光躲闪。
谢华宁抿了抿唇角,轻声道,
“府里其他的人呢?我祖父,父亲,叔伯,婶娘…各房小辈,还有府内其他的下人们呢?怎么都不在?”
丫鬟一哆嗦,慌了神,颤颤巍巍道,
“老爷子以及各位爷,各房夫人公子,他们……他们搬出去了,没住在老宅内。”
心里咯噔一声,谢华宁垂在身侧的手用力一攥。
“什么意思?好端端的为何会搬出去?搬哪去了?”
谢华宁着急,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大了一些,小丫鬟吓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奴婢是刚进府的,具体的情况也不清楚,小姐恕罪……”
谢华宁黛眉紧蹙,还想再问什么,小丫鬟身后传来了一道无奈的轻叹声。
“没什么好瞒的,你下去吧。”
小丫鬟跪行着转了一个身。
“是,大公子!”
话落,提起裙摆,慌慌张张的跑了。
谢华宁三步做两步,奔至台阶上方,凝眸看着谢云书,
“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云书手中折扇一打,转身回了大堂。
“进来说!”
堂内并不见谢云澜的踪迹,
“二哥呢?”
谢华宁在谢云书下首落座。
谢云书淡淡道,
“昏倒了,我让人送他回房了,绥音和白琼在一旁守着。”
谢华宁颔首。
谢云书又道。
“你刚前往阆都,没多久,二叔便犯了病,父亲亲自给他诊了脉,直言二叔身体已至油尽灯枯之相,最多还有半月寿命。
又要牵挂你的事,又要操心二叔的病,祖父和父亲忙碌之余,一时不防,二叔便自裁了。
二叔留下了一分绝笔书信,坦言遗愿便是希望能替你承担罪名,祖父和父亲不愿他身亡后,还背负上受人辱骂的罪名,一时无法同意。
但最终耐不住二婶的请求,所以祖父最终依了二叔的遗愿,亲笔写了书信送往阆都。”
谢华宁知道,就是皇上收到的那封书信。
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一紧,心犹如被人攥着狠狠拧了一把一样,有些酸痛难忍。
谢云书声音亦是凝重了几分。
“因着祖父自言愿意散尽家产,用以救助临安的贫苦人家,转头便将家产全部上交给了陈大人,同时,遣散了一众下人,也把这座老宅转手卖了出去,全府上下搬到了城西的别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