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不知名孤岛,孤岛之中陈列着各样石造断壁残垣,有几人坐在这些个石雕建筑上,一对对眼睛怨毒地打量着那一袭白袍客。
孙晋只是淡淡扫过众洞主,便缓缓收回目光,一对好看眸子之中依旧古井无波,让人看不穿内心所想,见到这让自己三十六人丢了巢穴的罪魁祸首如此悠哉悠哉,相柳一对蛇瞳缓缓竖起,冷笑不已,“怎么?当初你说的万无一失呢?”
孙晋瞥了眼如今丢了半条命的相柳,洒然一笑,揶揄道:“当初你说的要让我那不孝子一命偿命呢?就是这般偿命法子?”
相柳不由冷哼一声,一对蛇瞳愈加细眯起来,宛若银针一根,忽然将目光打量向孙晋身后的女子,一根细长舌头伸出,舔-着自己的嘴巴,“这就是孙子权的女人?不错不错,孙子权欠我的,就让我从他女人身上找补回来!”
钟雪见蛾眉轻蹙,正要言语时候,却闻一股腥风扑面,将她呛得好生作呕,眨眼出现在女子身旁的相柳瞧见女子如此深情,终于禁不住发出一声刺耳吼叫,一击蛇尾甩在女子脸庞之上,任凭女子精致脸庞上绽出一道细密血纹,冷漠无声狞笑着缓缓逼近女子身旁,每一次扭动,他都要蜕皮一层,最终临近女子身旁时候,相柳已经“蜕”成一名身材瘦高,皮肤雪白的阴鸷俏男子。
他一手捏住女子下巴,细长蛇信子吐出在女子脸庞伤口处舔-舐,稍晌后,他终于瞧见了女子眼中赤裸裸不加掩饰的厌恶,不由一拳将女子砸在地上,冷笑道:“你个骚娘们儿,有什么资格对我露出这般表情?”
这皮肤呈现病态苍白的相柳说罢便抬起一脚,欲要一脚踢在女子身上,这时一旁的孙晋终于发声,沉声道:“我劝你还是老实一些的好。”
相柳一对眼眸忽然危险眯起,冷声道:“怎么?你是想要保她?今天若我偏要动她,你孙晋又能如何?就凭你能杀了我?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是你那宝贝儿子,可以横推我们不成?”
说罢,相柳果真抬起一脚便向钟雪见踹去,一脚踢在钟雪见的肚子上,可怜女子一时间豆大冷汗直冒,捂住肚子在地上作伏虾状。
眼看相柳就要再次出脚,孙晋蓦然出现在相柳面前,先是一脚踹在相柳高高抬起的右脚之上,一脚下去,令人牙碜的骨折声响后,相柳便抱住自己那呈不规则角度弯折的腿骨,趴在地上,神色怨毒,缓缓幻化成为原本的长蛇模样。
而后一手掐住相柳最为中央那颗硕大头颅,眯起眼睛来笑道:“我可从来没有把我自己当做我那不孝儿子。”
可怜那相柳居中头颅顿时成了那绛紫色,一对蛇瞳逐渐充血,蒙上了一层血红色彩,它那其余头颅张着狰狞大嘴撕咬着,只是真正临近孙晋身侧时候,一颗颗尖锐毒牙却在瞬间崩碎成无数细小碎片,孙晋擒着相柳这一颗头,蓦然手掌用力,而后相柳整颗头颅瞬间爆成一团血雾,它先是疯狂扭动粗壮的蛇躯,在地上犁出一道道不规则沟壑,其余头颅一阵发狠,既然没了牙齿,就用一颗头颅狠狠撞向孙晋,只是每每撞到孙晋身侧,它那一颗头颅都要干瘪下去。
最终相柳余下的头颅全部坍圮在一滩滩血泊之中,它那疯狂扭动的身躯也逐渐没了力气,躺在血泊小湖之中……三十五洞主猛然站起,一对对眼睛骇然看着那倒在血泊之中的相柳,再看向那一袭白衣染血的孙晋,各自眼中便多了许多恐惧味道,自荒古逍遥至今的相柳,在男子一阵撕扯之后,名副其实的身死道消!
相较于那条烛九拘他们的魂魄,扣他们的性命,慢刀子割肉,虽然疼痛,却不会让他们一下子致死的痛苦手段,眼下孙晋的一手才是真正意义上让他们如坠冰窖中,一众洞主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刹那向四方奔逃。
如今逃跑这项业务对于他们来说,当真驾轻就熟,什么摘下一片树叶后,真身与树叶置换,自身藏匿这方植物小世界中;什么入水即溶,整个人渗入地下暗河之中,飘扬而走;什么裂开魂魄分身千千万,嵌入万千尘埃里,身化千亿,只是那一袭白衣默默看完一场场神通手段后,给了句“不错”的评价,而后走到某处石块旁轻轻跺脚,周遭尘埃骤然凝聚,一洞主自虚空跌坐下来,与此同时,地上忽冒出一道涓涓水流,孙晋伸手掬水,水过指缝而不渗,居然就这么生生掬起一条水蛟出来,被他随手摔在地上,约莫摔了个七荤八素。
他再瞥向那一片树叶,啧啧称奇,“虽然只是隐匿手法,但却初步触到了他演自在法的根基,若是真的能修成一片叶,一粒尘,一滴水便是一方世界,那样才真的是意思大了。”
不用孙晋如何施展手段,树叶之中浮现一缕粉色花朵,化作一美艳人形,孙晋淡淡扫视三人一眼,而后瞥向更多方才欲趁机而逃的洞主们,指了指头顶无声息之间多出来的一道大幕,笑道:“粗浅地钻研了下绝地天通的神通跟脚,虽然不能完全困住各位,但是将各位留下做客些许时间还是能够做到的。”
他脚尖随意踢开躺在血泊之中的大蛇尸体,抖落浑身血水,再次瞥向身后,偷偷近身孙晋身侧的黑熊罴身体一僵,猛地暴怒捶胸,扑杀向身下的白衣客,孙晋只是伸出两根手指来,轻轻抵住了黑熊的落拳,这才有那未曾更上拳势的拳风澎湃而至,自孙晋一周倾泻开来,塌陷出两道椭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