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
“那般折腾,只睡一个小时,多少有些倦意。”
“等事了回去,给你备张大床,让你好好睡。”
“这算耍流氓吗?”
“不算。”
“怎么不算?”
“因为你不高兴。”
“这次是!”
“嘘。”姜铭示意她噤声。
易观离压低声音问,“有情况?”
姜铭摇头,“再往前,便需格外留意了。”
“莫说一路走来,我们步步小心,就是散漫一些,离目标还有十多里路,你至于特意提醒?”易观离自问耳聪目明,时刻警惕,哪里需要他提醒。
“嗯,现在是不用。”姜铭点点头,率先冲进山沟。
易观离一愣,随即紧追上去,不满的问,“你能把脑子用在正经地方吗?”
“可以。”姜铭答应的很痛快。
又走一段路,易观离忽然道,“谢谢。”
姜铭看她一眼,并未接腔。
“脑子清醒了,倦意也没了。”易观离又补一句。
“别想那么多。”姜铭却如此回应。
“为什么走也不跟民宿老板说一声?”易观离扯转话题。
“叫醒你都差点儿挨揍,何必搅扰人家?反正钱都付了。”姜铭认真回答。
“老板好像还没睡。”易观离看着他。
“不是老板娘,不太清楚。”姜铭随口敷衍。
“你这样,想不多想都难。”易观离小声嘀咕一句。
“他睡不睡,我都会叫你起来。”姜铭强调一句,伸手把她拦住,“你在这里等下。”
“前面有情况?”易观离问。
“可能有。”姜铭身体最近出了点问题,五感时好时坏,连他自己都不敢确定。
“好。”易观离没再问,身子一闪,便躲到一侧的树后,取算盘在手。
而姜铭则提着枪,潜身缓进,直至她的视线再也难以触及。
只余自己时,易观离耳里才有风声虫鸣,体肤才感风寒夜凉,过惯独行生活的她,竟有一点点不适应。
苦笑一下,抬手把算盘放到耳边,弹指拨弄两下,清脆的撞击声,驱走脑中所有妄念,直至双眸清冷透亮,她的手才复垂下……静静等待。
半个小时后,她才收到约定好的信号,沿着暗记快步向前赶去,在一块大石后找到姜铭,“下面就是观海台?”
姜铭点点头。
“是陷阱吗?”易观离想知道他侦查的结果。
“是。”姜铭给了肯定的回答。
“你打算怎么做?”易观离问着,把背包摘下,太过了解他的脾性,知道前面哪怕是道深沟,他也会义无反顾的跳下去。
“走。”姜铭答的很干脆。
“嗯?”易观离一时没反应过来,既然要走,为何还叫我过来?“你转性了?”
“就我们两个,填不满这口‘阱’。”姜铭讲明缘由。
“若她在呢?”易观离问。
“那就非填不可了。”姜铭并不讳言。
易观离看着他,讲明情况,“还是我们两个人。”
姜铭摇头,“我会求支援。”
从他口里听到“求支援”三个字,易观离心莫名一颤,“要是远水不及呢?”
“别做无聊的假设。”姜铭拎起她的包,“一会儿我们绕到左边,跟他们打声招呼,便跳海遁走,我水性不好,你看住我。”
“那为何一定要走水路?”易观离不解的问。
“安全撤离的机会大一些。”姜铭淡淡回她一句,矮身向左侧游走,易观离亦步亦趋的随在身旁。
来到一处小凹坑里,姜铭开始***支。
易观离看看周边环境,实在不是狙击的好地方,视野不好,还要临低望上,“这里?”
“可以开四枪。”姜铭安好瞄准镜,侧身一趴,“别的地方最多一两枪,还没好目标。”
砰!砰!砰!砰!
找准目标之后,他连开四枪,一枪不多,一枪不少,而后把枪一丢,捡起背包,“走。”
两人跳出凹坑,斜穿而下,在子弹的追赶下,冲到矮崖上一跃而下,噗通噗通两声,便消失在海面上,溅起的水花更是瞬间便被海浪抹平……
“八嘎!”万户赖风破口大骂。
怨不得他生气,眼前那四具尸体,有两个是他的贴身近卫,卫护他十几年,从未出过差错,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是最强的鬼忍,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憋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