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金显然很满意这句赞美,不由动了动眉毛点点头:“既然如此,一会儿便将你手中的银面一并丢了吧,从今日起,本阁主再也不会带这些劳什子的东西了。”
说着挺直身子重新坐好,敲了敲桌子下令:
“束发吧!”
未央的手极其灵巧,再加上多年来日日为揽金束发已成习惯,所以很快便打理好了一切。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揽金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还不错。”
未央颔首站在后头,就这样沉默几息之后,外面已经有人来传声说是午膳已经从香满楼买了回来。
未央忙不迭出去,谁曾想却看到那人两手空空,不由奇了:
“怎么回事?东西呢?”
跑腿的人有些为难,最终还是开口道:“饭食是香满楼的东家亲自送过来的,方才在门口遇到了林公子,如今正领着人在花厅说话,食盒也在花厅那边……”
听到这话,未央一时语塞。
尽管她不曾来过姑苏,但香满楼的东家是谁,她却清楚的知道。
因此她也知道当初云仙递帖子过来,自家阁主非但不赴约,还将林公子推出去顶包的事情。
如今这两人遇到一处,也不知自家主子……
就在未央犹豫着要如何回禀的时候,身后已经传来一道声音:“云仙和林公子都在花厅?”
听着熟悉的声音,侍从当即应了声事,然而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却惊得差点掉了下巴再合不上。
“这这这……”
眼前的人衣衫熟悉,声音熟悉,可是那张好看至极的脸却陌生至极。
这人?!是阁主?!
不等那侍从弄明白,俊俏至极的男子已经风度翩翩地从他面前走过,兀自往院外去了.
……
花厅内,天歌目光落在云仙手中的食盒上,神色颇有几分玩味。
“当初在下代阁主赴约的时候,云仙公子连顿热饭都舍不得与我,今儿个却顶着日头亲自来给揽金送饭,看来云仙公子还真是对阁主另眼相待。”
“你若是愿意出钱,我也愿意对你另眼相待。”云仙敲了敲食盒的木壁,“多跑这一趟,我可得多收他一千两银子。”
谁曾想话音刚落,外头便传来一道冷笑:
“我倒是想看看,是谁脸面这么大,送一次饭还要多收千两银子!”
随着一句话说完,人也出现在花厅之内。
天歌还未起身,眼前便刮过一阵风,原本坐在自己旁白的云仙公子宛如花蝴蝶一般,直奔揽金而去,如同八爪鱼一般扒在揽金身上。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唬得天歌一愣一愣。
原本带着几分不满进门的揽金显然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道这么一遭,先是身形一晃后退几步,紧跟着忙不迭伸手将挂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往下扒拉。
谁曾想云仙看上去瘦弱,劲儿却不小,揽金扒拉了半天,愣是没将人给弄下来。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帮忙!”
平素从不大声说话的揽金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吼出来的。
天歌强忍着笑意站起来,但是临到跟前却不知该如何出手,好在这时候云仙自己松开了揽金,摇着手中扇子带着几分娇嗔开口:
“这么些年不见,可怜我每日念叨着你,好容易来见你一面,你却如此冷淡,还让旁人来拽开我,可真真是大周第一负心人了。”
天歌轻咳一声,转过身去。
如果不是云仙的声音是个男人,她甚至都觉得光靠那张脸和这嗔怪的娇羞模样,都可以让无数男人为之痴迷了。
不过可惜了,他是个男人。
也正是因此,这画面不仅并不诱人,还有些说不出地惹人发笑。
“收起你的阴阳怪气,再这般说话,仔细我让人将你赶出去!”揽金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望着云仙气儿不打一处来。
这家伙每次见到他都是这种阴阳怪气地故意恶心他,本以为这么些年不见能有好转,谁曾想这次反而变本加厉,简直丧心病狂。
听到揽金这话,云仙无奈地叹了口气,但却终究恢复了正常:
“你看看,这么些年你不近女色,我这不是担心你喜欢男人,所以帮你探上一探么?何至于这般苦大仇深,见了我跟见了仇人似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惹得揽金心里一抽,话里的冷意更甚:
“你若只知满口胡言,便莫要怪我不跟你客气。”
云仙连忙笑着掩口:“玩笑话玩笑话嘛!莫要当真莫要当真!”
说着走到旁边的桌子跟前,打开食盒将东西挨个儿往外拿:
“烧鸡和酱肘子,还有鲫鱼豆腐汤和甜藕莲子羹,外带一壶米花酿,个个都热乎着呢。”
“方才说的那什么银子不银子的,都是瞎扯,咱们俩什么交情,怎么能收你银子不是?”
话说完,东西也全部摆了一小桌,云仙讨好的拍了拍手边的椅子:
“来,阁主坐,尝尝我们香满楼里的菜可合口味。”
香气在屋内飘散开来,直勾勾的引动着揽金腹中的馋虫。
就算是云仙的行径再让他生气,但揽金却绝不是那种跟自己过不去的人。
是以上前几步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拿起筷子便夹了一块麻辣酱肘塞进口中。
谁曾想刚吃了没两口,便辣的呛咳起来,脸上也憋得通红。
“来来来喝水喝水。”
云仙连忙拿过旁边的茶水递过来,瞅着揽金一口灌下,又给他倒上解辣的米花酿续杯。
手中忙活,口中却也没停:“我说你这怎么回事儿呀,以前不挺能吃辣的么?如今居然一口就给呛成这样,还是之前那北地小子么?”
听到这话,天歌不由朝这边看了过来,这才注意到揽金的面具已经在不知何时摘下,如今正红着脸呛咳。
而好容易缓了口气儿的揽金在听到云仙口中的无心抱怨之后,动作微微一滞,再次拿起筷子加了一块更大的麻辣酱肘放入口中。
可想而知,这一次呛咳得比先前更为厉害,甚至有些说不出的狼狈。
天歌不由蹙了眉头,觉得揽金现在的变化比早晨要放人的时候更要让人看不懂。
这么些年来,不管前世今生,在天歌记忆中的揽金,从来没有在人前摘下过自己的面具,可是如今却这般明晃晃地出现在大家面前。
还有,揽金阁的人都知道,阁主在饮食上颇为注意,向来不食辛辣之物,可是今天的揽金,却一口两口的奔着那麻辣肘子而去。
一件两件,都毫不遮掩地向人宣告——他是真的跟先前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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