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昭仪追问,“要是真像太子说得这样,怎么万氏有了身子,还跑到您那里去,求您去救她?”
崔昭仪不等周元宁回答,就向皇帝说,“陛下,您还记得吗?有一次,万氏是被魏福带到您面前的,魏福可是太子身边的人,若是没有太子授意,怎么会带万氏到您面前去啊?”
周元宁道,“崔娘娘这样说,怕是早有准备。”
崔昭仪面色一凛,“陛下,皇嗣一事,事关重大。后宫里,臣妾的位份最高,臣妾不得不谨慎。”
崔昭仪又对周元宁说,“殿下,您只说可有此事,臣妾说的可是实情?”
周元宁淡淡一笑,“崔娘娘,您的手,伸得可真长啊,连重华宫的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崔昭仪咬着牙,“殿下,臣妾奉陛下之命,管着宫里的大小事,重华宫离昭仪殿是远,可也在后宫的范围内,这事,不少宫女太监都看见了,臣妾知道又有什么稀奇?莫非殿下想否认此事?”
周元宁依旧坦荡,“崔娘娘缪矣,万氏的来去过重华宫,不过,崔娘娘难道就因为此事,就要订儿臣的罪吗?”
崔昭仪道,“陛下,万氏是住哪的,她可是住在汤氏那里,汤氏的宫殿离太子的重华宫有多远,您不是不知道,如果太子和万氏没有私情,万氏如何能到重华宫,还能让魏福带她去见您?”
周元宁暗道,原来,崔昭仪是在这里等她,果然,她的存在,挡了不少人的路。
周元宁道,“崔娘娘,您说的这些,不过是些猜测,可有人证物证?否则,那就是些捕风捉影的事。”
崔昭仪如何没有准备,“陛下,还请您传禁军统领王景泽。”
皇帝皱了皱眉,“昭仪,朕给你这个机会。”柳良海会意,吩咐小内监去传。
崔昭仪趁着这个时间,去换了身衣裳。穿戴整齐后,崔昭仪只有脸色有些发白,其余的,都与往常无半点区别。
夜晚,滴漏的声音格外分明,滴答滴答,那水滴仿佛滴在人的心上。
崔昭仪之所以有那么大的把握,也是因为前头有废后的例子。当年,废后就是因为二皇子的事,才被废除了后位,可见皇帝对子嗣一事有多么的重视。
一开始,若是只有万氏一事,崔昭仪还不下这么重的手。可是,汤氏都快被打入冷宫了,皇帝都没对周元宁下手,她实在不甘心。再加上,自己的孩子没了,崔昭仪不得不孤注一掷,若是不能把周元宁拉下马,自己受的苦,就都白费了。
崔昭仪对王景泽说,“王大人,现在陛下在这,您不用担心,您就一五一十地说说,当初,万氏是怎么说的。”
王景泽心里忐忑,不敢抬头,“陛下,微臣有罪,当时,万氏派了身边一个宫女来求微臣,让微臣放万氏去趟重华宫。”
周元宁道,“王大人这是渎职了,你掌握着后宫的安危,怎么说放人就放人呢?”
王景泽忙转向周元宁,“殿下,不是您让微臣放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