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幽也不急,不紧不慢坐下来,伸手搭在石桌上,一下一下轻叩着石桌。
反正人已走远。
此刻若想追也追不上,所以她就慢下来跟此二人耗着。
文雅之人对于谎言阴险诡异之事十分不屑,她面前这两人连说谎都漏洞百出,可见不常撒谎。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没关系,我不妨告诉你们一件事。”顾南幽面上笑容不变,声音淡然如幽,“你们方才对乐所发出的声音,已将刚刚在不远处好几位衙差吓得四处逃串,知道为什么吗?”
那对男女显然未曾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禁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看着顾南幽。
也不管他们心里如何想。
顾南幽又继续道:
“还记得前几日高小姐自杀之时响起的不不祥之音吧!而你们二人刚刚对乐发出来的声音像极了此音。”
“你胡说,这不可能!”
女子害怕了,不禁往男子身后躲,面上微微煞白。
“不信?”她冷笑一声,“好办,当日参加高小姐生辰宴之人多如牛毛,二位随我去高府,再重新吹一遍,便知我是否诓人了。”
两人见她起身要带他们走。
莫名瘫软了身子。
“我们吹的不是不祥之音。”男子极力争辩。
“可却像极了不祥之音,还吓跑了衙差,真到了高府,或者对簿公堂,你们这样辩驳只会显得苍白无力。
呵!
怎么样?很不可置信吧?
以为帮了好人逃出我这个恶人的魔爪,殊不知你们所认为的好人,不过是在利用你们的善心,让你们沦为替罪羔羊,却还在沾沾自喜,以为做了好事。”
这番话一出。
顾南幽面前之人彻底没了声,他们除了震惊,眼中剩下的只是受伤和不敢置信。
那人明明说眼前姑娘是个坏人,做了许多伤天害理之事,官府正在捉拿她,刚刚那人还指给他们看,她们也瞧见了衙差将她抓着了,可如今……
……
一座大气富贵的府邸,前挂着两个大红灯笼,两灯笼中央是一块精致庄重的匾额,上面写着方府二字,字迹行云流水,很是美观。
有一女子衣着华丽,头戴幂篱,轻纱遮住上半身,款款而行,手提一蓝子水果,大大方方走进双门大敞的方府。
里边正好有婢女经过,皆向她微微施礼。
“虞小姐回来,夫人昨日还念叨你何时回来看望她呢!”
“是不是又有客人到访了?”被称为虞小姐的女子,声音冷清,说话虽然客气,但眸光中并未见一丝喜色。
“是呢!昨儿个来了两位老爷的好友,许是生意未谈成,昨夜便在府中住下了,那两人还说,没有虞小姐在场,生意不谈也罢,夫人实在是没法了。”一婢女眉宇间似是有些忧色。
“知道了!”
淡淡回了句,声音冷清,虞小姐便侧一下身子,绕过那几个婢女,朝自己曾经所住的院落而去。
她过去之后。
方才与她说话的婢女,揭露鄙夷蔑视之色。
“呸!装模作样,下贱胚子,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小姐?”
“嘘,小声点,莫让她听了去,夫人说,还用得着她,就让她人前显贵又何妨?”
虞小姐在府中是什么身份,大家的心知肚明,何必拿到面上说?
“可她自知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竟然还在我们面前装清高。”
先前说话的婢女声音再次响起。
“她不这样故作清高,无事时,舞文弄墨、弹琴作诗,老爷生前做生意的友人,又如何来府中来得如此勤快?”
回答的婢女,虽然也看不惯虞小姐冷清模样,可她有脑子,对一些事情想得明白些。
什么样的人吃什么样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