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村前的河水猛涨,漫到河边,几道黑影顺着河岸爬了上去。
正在成峰家前厅点着灯看兵书的蒋行知察觉到了不一样的水浪声。
他站了起来,悄悄地打开门,扑面而来的雨点儿毫不留情地打砸了他的脸上。
“老大……”成峰和成岭二人从内室走了出来,“雨太大,怕是要漏水了。”
“你们守在这里,我出去看看河岸,”蒋行知顾不上成峰递过来的蓑衣,冲入雨中,朝着村口而去。
然而,风雨太大,饶是听力和眼力再好,也分辨不出刚才在屋里听到的是不是幻觉。
倒是听到不远处猪崽在不停的厮叫。
该不会是猪崽被冲走了吧?
蒋行知没想太多便往书言那块地走去。
围栏已经被冲开了个口子,其中一只猪崽被卡住,正奋力嘶叫。
蒋行知便抱起猪崽,一只只地往屋子里送,在暴雨来临之前,把猪崽关在了屋子,这才放心离开。
“老大,你怎么……?”成峰和成岭连忙捂住了口鼻,这也太臭了吧。
蒋行知这才发觉身上有猪屎沾上去,便赶忙脱了衣服,丢到了外头去,“还好河水没满上来。”
就为了看一下河水就把自己搞得又臭又脏?
成峰推了下成岭,示意他不该问的就别问。
两人有默契地谁也没问,陪着干了一晚上。
第二天,太阳暴晒,使得屋子里比平时还要闷热几分,莫名地添了几分烦躁。
成峰恨不得直接扒了衣服光膀子,可蒋行知却直哆嗦。
“老大不太对劲儿啊?”出于本能,成峰上去抚住蒋行知的额头,被烫手的高热下了一大跳,“怎得烫成这样?”
话音未落,蒋行知费劲儿挥开成峰的手,哼唧了一下要起身。
“老大,你别着急啊,都病了,”成峰喊道,“昨晚上给雨淋的吧?您还是好好歇着,重要的事情,让我和成岭来办?”
蒋行知俊眉微微蹙了蹙,望着外头发威的烈日,有些愣怔,眼前好似蒙了层白光,刺目无比,“暂时先不要和其他人说我昨晚去勘察过河岸。
成岭和成峰不解,“但是老大出去过是事实。”
蒋行知点了下头,淡淡地扯了下嘴角,“无妨,我有我的道理。”
道理二字,愣是让成峰两兄弟更疑惑了。
“昨晚上怕是有人潜进来了。”
“不是自己人?”成峰问道,不过话音刚落,就被成岭用胳膊肘顶了一记,“是自己人,老大会不让说?”
是自己人的话,老大也会是这种脸色。
莫家村并不是秘密,皇城和北疆的人若是来了,为何不光明正大地来,非要趁着大雨倾盆之夜潜河入水地进来。
蒋行知回眸扫了两人一眼,“或许我的存在对有些人来说始终会是个威胁。”
成峰和成岭神色微敛,多少听出点意味来了,老大和他们说这些也是信任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