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说清楚些,”县丞一脸严肃地问道。
这时,周桃走上来,怯怯地回答,“大人,卫家姐姐容貌是好,可脾气却是极为不好的,她说男子‘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我表哥在窗户听得一清二楚,所以心生退意,不敢惹了卫家姐姐,所以……”
“周桃,你说这话也不怕闪着舌头啊,”书言知道周桃看她不友善,但也不好当大人的面直接说这话,“我们姑娘家的私房话,你表哥听墙角,已是不对,你又将此话说于大人听,是何居心?”
还能不能好好做邻居了?
卫三郎万万没想到书言会说出这个话来,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家什么都不多,就是儿郎多。
若是以后家中媳妇都听了大姐姐这一套,怕是全部都要夫纲不振不了。
刚从外头进来的蒋行知自然也听到这话,迈步的脚顿了下这才踩下去。
还好还好,他这个前未婚夫已经上岸了,不怕被打。
其实吧……蒋行知转念又一想,他武功好,就算和书言成亲了,她若要打,也打不过他呀,是不是?
这都不叫事儿。
“如何了?”蒋行知问了三郎,便朝书言望过去,公堂正中央,她腰板挺直,毫无惧意。
真是个不一般的。
“大姐与人交心,但是被反咬一口了,”卫三郎暗暗捏紧了拳头,看那周桃娇娇弱弱的,没想到是个不值得深交的。
“别怕,这些都不重要,”蒋行知安慰了一句,朝县丞拱手,“大人,草民有话要讲。”
县丞顿时正襟危坐,示意他说话。
蒋行知瞄了眼书言,朗声说道,“草民搬到腾云县已有数月,村里的弟妹嫂子和卫家娘子相处融洽,从未有过任何的不愉快,大人可派人过去查访。”
这一点,县丞自然是懂的,若是没有其他证据,莫家村势必要走一趟。
“草民以为去一趟莫家村很浪费时辰了,”蒋行知仿佛摸透了县丞的心思,又道,“这人是不是采花贼,咱们看证据说话。”
“对,证据……”县丞扬声应和,他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可随后又为难起来,“都说他拍了姑娘家的屁股,又如何取证?那屁股上肯定不会有掌印啊,是不是?”
书言差点吐血,刘大同这辈子能稳做县丞之位,真是奇迹。
不过,更让书言纳闷的是蒋行知。
他居然提议取证?
蒋行知看到书言望过来,便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
这是他有所准备了?
书言缓缓收回目光,气定神闲地立在一边,看看这个莫砚行到底有什么好办法为她洗清嫌疑?
蒋行知大步上去,当着县丞的面,扯开了黄有忠的外裳。
只见几条白色帕子掉落在地,帕子散开,里头还露出点其他东西。
这是……
“这个帕子上头有个桃子,请问是谁的?”
“是周桃妹妹的,”这么明白的暗示,书言自然是清楚的,喊出周桃的名字后,差点忍不住要朝蒋行知伸出大拇指了。
不过,公堂之上,不可狂妄。
她只能拎起那帕子,将里头的东西抖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