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你怎么在这边发呆啊?”熟悉的声音将洛水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循声望过去,只见蒋行知骑着马,手里还提了只老鳖。
“晚上炖了老鳖给你补身子,”蒋行知啪啪两下拍了老鳖的背甲,满意地露出爽朗的笑容,“我先回去炖上,你快点回。”
望着蒋行知离开,洛水心虚得出了一背的冷汗。
回头看巷子深处,已不见其他人。
砚行方才发现没?
他真是大意了,就算再怎么迫不及待也不应该把人在这个时候叫过来。
管不了这么多,他此时也唯有先回去,毕竟没有其他后路了。
蒋行知亲自操刀,炖了甲鱼,还添了不少滋补的药材。
“老大,怎么突然弄那么多好吃的?”成岭从厨房端出一盆盆好菜,兴奋地一口牙都快要闭不上了,“和过年一样,不,是比过年还要丰盛,老大是发大财了么?”
“说什么说,有的吃就吃,”成峰知道蒋行知面上带笑,心里却是极为苦涩的。
跟了十年来的兄弟,居然有另外不为人知的一面,搁任何人心里都不痛快。
“我呢这次帮王家找回了粮食,王家给了点银子,我就想好好犒赏大家,只要以后好好做事,银子肯定会不少的,”蒋行知说完,继续摆碗筷。
他没抬头,但是他可以肯定,此时的洛水脸色极为难看。
“砚行,你方才说什么?”洛水浑身上下犹如被迫了一盆冰水,冻得他连开口说话都有些木讷。
“嗯?什么?”蒋行知笑着转头,直视着他的脸,“我方才哪一句话?”
洛水一愣,被反问住了。
“别愣着了,”蒋行知摆好碗筷,先落座,拿起酒壶给倒了酒,到洛水面前时,没倒下去,而是吩咐成峰去拿茶壶,“洛水不饮酒,喝点茶。”
成峰‘诶’了一声,去提了茶壶过来,许是发现蒋行知的脸色越来越对劲儿,便拉着成岭出去,“我有点事情忘记和你说了,你出来下。”
成岭连口甲鱼汤都没喝着便被拉出去了。
“这老鳖是从我村口门前那条河里钓来的,我找人问过了,这种大小的老鳖可以看裙边,”蒋行知拿起筷子挑起甲鱼肥厚的裙边,目光沉沉地打在洛水的脸上。
洛水不知他何意,于他对视了一眼,便看向裙边,“看上去很不错。”
“说是年岁越久,裙边便越厚越长,能直接拖到地上,这样的老鳖也是最狡猾的,”蒋行知把裙边夹了下来,放在洛水的碗里,而自己却放下了筷子。
“你怎么不吃?”洛水多了几分警惕。
蒋行知扬了扬唇,如星子般的黑眸也带着笑意,“我看着你吃,就好像当年我们刚把你从乌拉河就起来时的模样。”
洛水顿时觉得刚入口的老鳖特别不是滋味,于是,伸手去拿酒,往面前的酒盏里倒,“我敬你,砚行。”
“好,”蒋行知没拦着,先是一干而尽,又添满了,“欸,你敬我酒,自己怎么不喝完,干了干了,我在给你倒上,换我敬你。”
想到自己的酒量,洛水犹豫后便一口闷下去了。
和蒋行知这般相对,倒不如直接醉倒得了。
然而,你来我往地又喝了两杯,洛水能感觉到脸颊发烫,却未能像之前那边直接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