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天光大亮，卫宅的门‘吱呀’一声响起，小小一个人迈出门槛便看到了蒋行知仰躺在台阶上。
“这人……”书言一下子便认出人来了，怎得好好地趟在她家门口呢？
“莫大哥，”她上去，轻轻推了下蒋行知的胳膊，除了轻缓的鼾声，一点儿动静都没。
还好，只是睡着了，先把他弄进屋再说。
回去喊了大郎和二郎，两人试着抬起蒋行知，可他到底是人高马大，又烂醉如泥，抓紧了抬起来，那身子又软趴趴地往下掉。
“大姐，把三郎喊过来，死沉死沉的，”卫大郎不再勉强了，“多搬几次，莫大哥醒过来，估计就已经傻了。”
是掉在地上摔傻的。
书言又跑进屋把三郎叫出来。
两人抬脚，一人抬头，稍微有点儿效果。
可是，走到门槛时，花厅帘子动了，卫柏舟走了出来，“你们这是作甚？”
“爹，”三人有默契地同时放了手，‘咚’地一声，蒋行知便拦腰摔在了门槛上。
到底是扛不住，蒋行知宿醉迷离地‘醒’了过来，迷茫地环视，最后和卫柏舟目光对上了。
他眨了眨眼睛，脑子里立刻有个声音响起，“蒋行知，装醉，继续装醉。”
若是不装醉，卫柏舟真的会扫地出门。
“嘿嘿……”蒋行知抬手指了指卫柏舟，双手朝他作揖，“老爷子，晚生有礼。”
“呸！”本就对蒋行知甚无好感，卫柏舟自然是没给好脸色，嘱咐三个儿子去后院，又问书言，“你不是要出去买点东西么，怎得还不走？”
“就走，就走，”书言还在研究将性子是真醉还是假醉，这一催，便没看出由头来，便先出门了。
就这么都走了，让他独自一人面对卫老爷子？
蒋行知努力了一下，靠在卫家的门槛上。
“你还不回去？”卫柏舟越看越碍眼，又深知赶一个醉鬼应该会比较难，不如套话看看，问问他为何老是来他们家。
“喂，我家有什么好的，你这天天跑来，真不怕我打断你的腿啊？”
蒋行知听了，以最快的速度绞尽脑汁，接着便道，“老爷子……”
“你这人怎么很不长记性，我老吗？”卫柏舟忍不住抬手给了蒋行知的额头一个爆栗子，“叫我‘卫先生’。”
“德高望重的老爷子，喊‘卫先生’太生分了，”蒋行知装傻充愣，愣是要拉近自己和卫柏舟之间的距离，“你家是好，什么都好，我莫砚行……”
他戳了戳自己的心窝子，“情不自禁被吸引，这不,喝醉了就往你家跑，这腿啊不听我使唤。”
卫柏舟听闻他夸自己，不由地有些得宜，“说明白点儿，什么叫‘什么都好’？你到底会不会说话。”
蒋行知脑子开始如煮沸的开水一般沸腾起来了，原来老爷子喜欢听好话呀，早知道他就不遗余力地夸他了。
“嗯嗯，”故意轻咳了两下，才说道，“您家九郎聪明活泼，八郎可爱伶俐，七郎天真无邪，六郎天资聪颖，五郎临危不变，四郎乖巧懂事，三郎英勇无双，二郎才高八斗，大郎更是知识渊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