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不着急，”王大太太对书言今日不吵不闹的表现十分满意。
翠竹那丫鬟固然可恶，自以为是川水院的通房丫鬟就为所欲为，可今日也不是全然没收获。
若是书言仗着是王家的客人和翠竹吵起来，倒显得掉身价，当家主母必须有自己的气度。
“女儿都有些等不及了，”王珞最为兴奋，能有志趣相投玩得好的娘子成为姑嫂，那日子也会舒心些。
王大太太望着书言周全在各位太太身边，满意得忍不住点头，对王珞道，“你若有卫娘子一半的本事，娘都不会这般筹谋，还好将你嫁给了陆家那样的人家，不然，可有你受的。”
“知道了，谢谢娘，”王珞朝王大太太撒娇，又想同书言玩，等她走近，便迫不及待挽起她的手，往碧水院一处角落走去，“卫姐姐不要同翠竹那丫鬟一般见识，回头再好好收拾不迟。”
“不妨事，”反正以后不会接触，那丫鬟是否要收拾，和她没关系。
“怎么能‘不妨事’呢？”王珞着急了，又怕别人听到，忙压低声音，“这样的刁奴，是要好好教训方才晓得自己的身份。”
书言直笑不语。
王珞见状，心不由一沉，心想卫姐姐这淡然，实在是不妙。
“卫姐姐有所不知，这翠竹吧，打小就跟在我哥身边，他的喜好和穿着，也就她最为清楚，我娘想过有想过要把人换掉，又担心我哥不适应，便就先留着了。”
这一番话，像是在向书言做解释翠竹留下的原因。
书言勉强地笑了笑，这话不好接啊，反正他们王家的事，她不想发表任何意见。
见书言还是对此事兴趣缺缺，王珞不免急了，“假如姐姐是我二嫂，会如何处理此事？”
总算是问到正题了。
书言望着王珞满怀希望的双眼，笑道，“我应该不会遇到此事。”
“为何？”王珞蓦地担忧起来。
“因为我的夫君房里，不会有通房，以前是，将来也会是，”书言喜欢和王珞玩是一回事情，做姑嫂则是另外一回事情，“我选的夫君，他不能有通房。”
“这不太可能！”王珞轻声道，“但凡家里头好过些的，都有通房，就是陆家，陆鸣也有，不外乎要去京城念书，便打发了。”
“那你听说陆鸣有通房，你心里作何感想？”都是女人，书言就不信，王珞能毫无芥蒂地接受。
王珞叹了口气，“能怎么样呢，你瞧瞧我们家，庶妹庶姐一堆，还不少是我爹的通房生的。”
“是吧，你都接受不了，别说我了，”书言笑道，“我呢希望将来的夫君是个洁身自好的英勇男子，这是这一点都不能克制，那成婚之后，沾花惹草，在所难免，总不能让我这个做正室的，处处忍让，是不是？”
王珞吓得不轻，万万没有想到书言会是这么想的，“可是……可是全天下的男子，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你瞧皇上不也是三宫六院么？”
书言不敢苟同，但也不抱太大希望。
“听说卫姐姐有过婚约，定的还是娃娃亲，难道就不担心你的未婚夫也有通房？”
书言忍不住笑了出来，“不瞒你说……”
又担心附近有人听墙角，很小声地说道，“我那未婚夫若是有通房小妾的，我自然会悔婚，怎么可能会嫁给她呢？”
“什么？悔婚啊？”王珞的眼神都变了，这个卫姐姐的胆子也忒大了。
婚姻岂是儿戏，说毁就毁的？
“不然呢，我会委屈我自己？”书言朝王珞笑道，“反正屋里一堆丫鬟小妾的，我反正是接受不了。”
王珞听完，差点没法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