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亲爹还以为她还在家中院里待着，书言便更放心地乔装打扮了一番，将清秀可人的娇娘子捯饬成了含胸驼背的年迈老人。
蒋行知见状，方才放心几分，配上那面‘专治疑难杂症’的旗子，那‘神医’的模样又被刻画得入木三分了。
“如何？”书言对自己这点手艺还是很有信心的，不过关键还得蒋行知看着行才好，免得他一会儿又不准这个不准那个，害她白忙活。
蒋行知忍不住点头，“声音再沉一点为好。”
书言干脆让他去厨房拿几根辣椒过来。
“何用？”蒋行知以为她要拿来当武器，便提议将自己的匕首给她。
“拿来再说，”书言调整了几次，声音还是不太行，这是难得抓那采花大盗的机会，不能因为细节功败垂成。
蒋行知只得照办，结果，看到书言拿着辣椒往嘴里塞时才明白她的用意，赶忙过去抢下她手中剩下的辣椒。
书言推开他，犹如猫抓老鼠似地躲着他，边咳嗽边将最后那点吃完，灌入了一杯茶，这才出声，“现在如何？”
妥妥的一个老年人的沙哑声音。
“言儿……”蒋行知看着便觉得喉头被辣得冒火，而她居然为了这件事情，直接生吃辣椒，这等决心和毅力，实在是连他这个男人都望尘莫及。
除了心疼，又心生了敬佩。
“时间不早了，走吧，”书言握着旗子，从出书房的第一步开始便摇摇晃晃的。
成峰看傻眼了，这是……
蒋行知安排他去保护书言，这边进行抓人的部署。
街上的人不如往常多，尤其是家中有小姐娘子的，基本不出门了，而其他人也随着太阳西斜陆续回家。
书言便占了个还有点眼光地方，将旗子一房，像模像样地开始摆摊问诊了。
街上人本来不多，她的摊子面前，连个多看一眼的人都没有，害得她忍不住打哈欠。
临到掌灯时辰，一双布鞋印入她的眼帘。
抬头望去，是个高大的男子，其样貌有几分眼熟，应该是哪里见过。
“这位小哥，要看病吗？”书言沙哑的声音透着几分魔性的张力，“任何疑难杂症，只要经过我的手便可痊愈，而且小老头收费也不贵，单看病，收十文铜钱，看房子，另外加十分铜钱。”
男子好像很紧张，左看右看，不见有人，这才指了指自己的下档，“这里能医吗？”
好一个直接的病人。
书言迅速锁定一号嫌疑人，故做沉思道，“医是能医，不过你得先告诉老朽，是何病症？老朽也好对症下药。”
“是太……太着急了，”男子面带窘迫，压低声音道，“我与我娘子清晨行事的时候用力过猛，好像是断了，我又不好意思去医院找大夫看。”
原来是这样。
书言指了指地上一个装着清水的碗，“先给十文钱。”
男子实在是疼急了，摸铜钱时，好像浑身都在发抖。
“给，”男子将那铜钱丢了进去，水面瞬间飘浮一层油花。
这和之前张瑞苼的口供还有书房里木盆的绳子瞟油花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