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衙门口，书言便看到张瑞苼带着衙门仵作往外头赶。
张瑞苼被侵犯后得到蒋行知的帮助，康复后整个人变得谦和温顺，见着书言也没有之前那憨傻无脑的怪脾气，“卫娘子……”
仵作自然是和死人有关系的，难道张瑞苼要带仵作去找那些从衙门里搬出去的尸体？
“张捕头这是要去哪儿？”
“我带黄仵作去土地庙边上的义庄，”张瑞苼微微垂眸，拱手回答道了，“卫娘子若是有事…… ”
好像衙门也没多余的人可以提供帮助了，便道，“卫娘子若是有事，可明日再来。”
土地庙边儿的义庄？
好像离衙门不远。
“我没其他事情，就是想问问，你们是不是请了对面的莫镖头帮忙？”书言笑着问道。
“衙门人手不够，只能请他们帮忙了。”
听完回答，书言便明白为何三郎一个人守着镖局会绞尽脑汁地找个结伴儿的，原来是想去义庄干‘大事’。
“多谢。”
书言道谢后看着张瑞苼往土地庙的方向而去。
土地庙不过就是一处土坳，供着一尊土地佛，因为边上是义庄的缘故，平日也没什么人去烧香。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可是想到蒋行知可能还会因为王琛说亲的事情找她算账，又有些迈不开腿。
算了，她就偷偷看一眼，知道一下那些人死因就行，好歹当初也是冒着生命危险捣毁了地下金矿魔窟的。
可她算得美好，不及人家蒋行知排兵布阵来得严密，义庄附近五米和三米的位置都有人把守，看那架势是连只苍蝇都不让飞进去啊。
真是不看不知道，看完吓一跳，往常只觉得镖局人手不多，可关键时候，蒋行知居然能调动那么多人替他守着义庄。
这下子，书言的好奇心越发重了。
怎么进去才不被发现？或者不进去能远远看一眼也行。
书言抬头望了望天，头顶不就有最好的梯子么。
这山坳边上有颗榕树，一直为土地爷挡风遮雨，它的枝丫繁茂得犹如一把擎天巨伞，她只要顺着爬过去就能到义庄的屋顶，到时候掀开一块瓦片，也不会被发现的。
束好衣袖和裙摆，她敏捷地上了树，忍着心中惶恐不安，手脚并用地爬行，直到摸到义庄的第一块瓦片。
她上辈子大概是只猴子，这辈子爬树才无师自通。
在心里仰天大笑后，她悄悄地拉开了第一块瓦片。
“嘶……”里头腐朽霉败的气息顺着那透风的一条缝涌了过来。
啐，太不好闻了。
稍微等了片刻，她就看到蒋行知走入视线了，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什么缘故，总觉得蒋行知方才那一眼看到她了。
还是不能自己吓自己，蒋行知若是这都能发现她，那可真叫神了。
她还是不要看他，专注那些尸体先为好。
黄仵作正在检查尸体，但也不过就是看看尸体外表，口腔和指甲，并没有开膛破肚地分析死因。
腾云县就比屁股大点儿，往日里也从未出过大案要案，仵作的能力仅限于此，也能理解。
“一，二……”书言悄悄数了下，被剥光上衣的尸体有十二具，就是从地下金矿抓出来的那些人。
看尸体表面，无伤无痕，看他们面色，似乎死得很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