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电鱼,”书言本来要蒋行知解释这种鱼叫‘电鳗’,谁想他那求知若渴的模样,便把‘鳗’换成了‘鱼’,免得他听了这么骚气的名字之后又要问不停,“闪电,就是下大雨那个闪电……闪电的电鱼。”
蒋行知忍不住笑了,“我在你的眼里,是不是很愚笨?”
“也不是,”书言晓得他听懂了,“我就是觉得你不是本地人,还是解释清楚一点为好?”
“这种鱼时常出现在这边吗?”蒋行知不解,若这样,还得和村里的人说一声,如无必要,傍晚之后不要靠近河了。
“也不是,”书言讪笑,“我只是认得这种鱼,但不是市场出现,许是天气冷了,从上游或者其他地方来了。”
这么大的电鳗,若是搁普通百姓面前,估计得吓死,蒋行知看到书言的冷静,不由纳闷,他到底喜欢上了个什么样的娇娘子?这胆识真是……啧啧啧……
河里无故死了人,杀手电鳗便被公示与众。
衙门出面,将捕捞上来的电鳗游街示众,敲锣打鼓地告示百姓,不要轻易去河里戏耍,免得被电鱼攻击。
腾云县这一茬跟着一茬的事情,让百姓人心浮动。
书言回家时才发现昨晚上一晚上没回家,还好,爹爹今日要去书院上课,回头她多烧两个好菜,说两句好话,自己也不归宿的事情就会过去了。
可是到了家,卫柏舟犹如老佛爷似地坐着,那脸黑得那叫一个难看。
书言恨不得自己能缩得犹如蚂蚁那么小,或者突然隐形了也可以,不过终究是不切实际的想法,便老老实实地和卫柏舟打招呼,“爹爹,您没去书院呐?您不去书院,孩子们可怎么办?他们最喜欢听您讲课了,您不去可是他们最大的损失了。”
马屁这玩意儿,屡试不爽。
书言顺便往上头抹点儿蜜,尽量让这马屁听上去又香又甜。
“你这一整夜的,去哪儿了?”
来了,来了,终于问出口了。
书言连忙跑了过去,规规矩矩地福身请安,“爹爹,我晚上在院儿里,哪儿也没去。”
“你这个小骗子,你还学会骗你人了,是吧?”卫柏舟脸色暗沉得可怕,书言感觉自己随时要被暴雨雷击,便挖空心思,直到脑中灵光一现。
“爹,女儿看您脸色不太好,一定是昨晚太操劳了,不过您放心,女儿有个非常好的方子……”
“我操劳什么了我!”卫柏舟的脸色暗沉之中带了丝涨红,“老子我在这儿,等坐了一宿,就是不见你个小兔崽子回来,还和我说就在院里,糊弄我欺骗我,是不是?”
哎呦,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书言原想过去给亲爹敲敲背捏捏肩什么的,先下一想,还是算了,怕是老爹会不领情。
“你说一个姑娘家,大晚上不归,和男子处一块,算怎么回事?尤其还是那个莫砚行,”卫柏舟扶着圈椅扶手,慢慢磨着,那模样加上眼中的厉色,好像想吃人。
书言连忙道,“爹,你怎得知道我昨晚和莫砚行待一块儿了?”
“我怎么知道,我……”卫柏舟霎时顿时,似是想好怎么说似地才继续道,“我当然是猜的。”
“爹爹真是高明,”书言笑嘻嘻道,“女儿昨晚的确和莫砚行待了一晚上,不过这是因为河里出现了怪鱼,咱们家的地就在那边,要是不搞清楚死人的原因,那可还怎么去地里做事的,听上去怪瘆人的。”
“言儿啊,爹爹当然知道你是去了地里,可想到你和莫砚行待了一晚上……”卫柏舟这心里不停地沸腾起来。
一面是莫砚行做好事,确确实实是个仗义的好人,一面是自己对他先入为主的不良印象,矛盾得让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