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镖局,成峰便将一封信送上,“大哥,京城来的消息。”
“说,”蒋行知走到桌案后头,落了座。
“白鹭查过,十年前,也就是皇太子登记后的第二天,德妃和皇上的第五子暴毙,他随从都被放出去,后来连人带车摔下悬崖,死了。”
“从悬崖上摔下去死了?”蒋行知微微蹙眉,想起一件事情来,“之前查到的消息是洛水的家人不是被满门屠杀的,而是他随行的马车摔下悬崖,只有他独活了下来,时间久了,瀚阳府的知府便不再重启这个案子。”
成峰点头附和,“确实是这样,不过,我还是没法想象一个十岁的孩子会对一马车的忠心下人下手。”
“那要看他们是什么人,”蒋行知靠在了椅背上,沉默了半晌说道,“皇子暴毙,宫人居然没有被问责,而且还被放出宫了?这其中必有不明原因。”
“不明原因?”
“如今太子看起来并不是贤君,要除掉对自己有威胁的皇子,很正常,”蒋行知解释道,“洛水当年往北上去,应该就是故意来找父亲的。”
成峰对洛水有着说不出的厌恶,“我就说么,看他怎么怪怪的,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反正就是讨厌他没事就爱挤兑我们兄弟俩。”
“这或许是他刻意露出来的保护色,”蒋行知轻轻叹息了一声,他不也是被他给骗了么,“一个十岁的孩子,千山万水去找父亲,肯定身后有人指使,德妃,李兆林,或许还有其他人。”
“大哥,好不容易在这边定下来,我们……”成峰自知身份,想说又不敢多说。
蒋行知颔首,一双墨眉深沉得难以琢磨,“我何尝不是和你们想的一样。”
尤其是要娶言儿的时候,心中更多了几分坚定。
“你去找一下王琛,我约他去宝丰楼喝酒,”既然洛水是五皇子,那么该部署的还是要部署,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保护好身边的人。
成峰却道,“王大当家现下怕是没空,一来王娘子后天要成亲了,二来齐府这两日在王府走得勤。”
齐府的人借口王珞成亲先派人到王琛身边了。
好快的动作。
这么说,他现在都不能光明正大地找王琛了。
蒋行知为了验证自己的猜疑,夜半之后就潜入了王家,刚接近碧川院,明里暗里,至少六个人监视王琛。
而且这些人并不是之前那些草包。
王琛是见不着了,一转身,他便往卫家而去。
夜色下,他到书言的院里犹如无人之境,哪里有过白天那般窘迫。
“怎么又来了?”书言正在练字,听到深沉的脚步声便抬眸望过去,只见帘子拿出立着丰神俊朗的他。
“可确定洛水就是五皇子,他往王琛身边安插了眼线,我暂时没办法接触王琛,”蒋行知得到了默许,撩帘进入,在书言的对面坐下,望着一张张娟秀整齐的小楷摘抄,赏心悦目地放下暂时放下了心中烦事,“怎么抄起了经书?”
“被爹爹罚抄了,说我姑娘家家的,成天往外跑,惹人笑话不说,还不安全,”书言无奈地耸了耸肩,边抄边说,“以前我去种地时,爹爹也不提这个,现在怕是担心我没事就去镖局找你,所以就让我抄经书了。”
说完,抬眸看他,“你不能接近王琛,我又不方便,那想要见到王琛,真是难上加难了。”
蒋行知伸手覆住她的手背,软和的肌肤让他忍不住收紧手掌,将其裹住,“什么都瞒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