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张二丫道:“哥哥,”
燕雨楼:“嗯?”
“嗯......“张二丫欲言又止,燕雨楼有些奇怪:“怎么了?小丫头。”
张二丫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足了勇气道:“哥哥,你觉不觉得,你今天有点蛮不讲理?”
“啊?”燕雨楼没想到张二丫问的是这么个问题,登时一愣,“没太觉得,怎么了?你觉得我有不讲道理吗?”
张二丫认真的点了点头:“嗯,有,刚才在店里,你问都没问,上来就打人,实在太不讲道理了。”
燕雨楼一脸的不在乎:“切,谁让他们调戏你的?”
张二丫争辩道:“可他们都是附近店的,也都算是邻居啦,刚才也不过开开玩笑而已,也没别的意思。而且,就算他们开的有点过份,哥哥,你下手也有些太重了。”
燕雨楼看了张二丫一眼,张二丫说他们都是邻居,这样的话,开开玩笑也还正常。而且都是成年人,其实刚才的玩笑也不算太过份,这时候,燕雨楼也觉得自己的所做所为有些太冒失了。但燕雨楼的个性要强,就算觉得自己有错,也是不肯认错的:“店里就只有你自己,谁让他们几个人都跑店里来的,而且嘴里还不干不净的,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张二丫:“这现在也不晚,街上到处都是人,人家也只是在柜台前,离我还有点距离呢,能出什么事?而且这两天店里忙的时候,他们也有给店里帮忙的。”
真的是这样吗?燕雨楼还真没注意这些细节,也不知道他们有过来帮忙过。只是光听到他们之前说的那些话就够生气的了。那这么说来,的确是自己的错了?
“哎,我说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你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燕雨楼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嘴上说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张二丫就知道燕雨楼不会认错,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哥哥你是为我好,所以我也没怪哥哥你,这次就算他们倒霉吧,回头我自己给他们道个歉去,其实这样也好,这样最起码以后不会,也不敢有人有事没事往店里跑了。”
燕雨楼颇有深意地看了张二丫一眼,张二丫这句话说的很婉转。她说没怪哥哥,那岂不就是在说他错了?自己错了吗?燕雨楼想了想,自己可能真的错了,那几个人不过是普通的做些小生意的人,自己上来就打,这算不算欺压“良善”,虽然他们未必就是良善,至少他们还都是本份人。张二丫又说,回头自己给他们道歉,那意思是说,自己有错不认,张二丫这是替他道歉。他错了吗?好吧,可能真的错了。那他不认了吗?燕雨楼在堂里地位尊崇,说话也没人敢反对,哪还有什么认错的事?不过他嘴上虽然没认,但心里还是认了!张二丫还真是了解他。
想到这儿,燕雨楼突然惊觉,他几时在清风堂养成了这样的坏毛病?欺负普通人,拒不认错,还找人吓唬他们,虽然这人也不是燕雨楼找的,这中间他也有想过补救,但那个厨子中途又硬气了,但他终究还是没有认错。
燕雨楼又想起王度的提醒,让他别在清风堂里迷失了自己,忘记了初衷。他的初衷是什么?当一个惩恶扬善的大侠,可他现在这个样子,岂不是变得和那些堂会的人一般模样?
张二丫看燕雨楼没说话,以为他不高兴了,小心翼翼地道:“哥哥,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对不起,我不该说你的,再怎么说你也是为了我。”
燕雨楼看了眼不安的张二丫,伸手用手背轻轻的蹭了张二丫的脸,温柔地道:“没有,小丫头,哥哥没怪你,你说的对,这次的确是我不对,以后我一定改。”
“真的吗?”张二丫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燕雨楼,燕雨楼刚刚的话竟然说的很真诚。张二丫其实话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了,张二丫虽然一直认为燕雨楼是个体贴善良的男人。可是说到底,燕雨楼还是清风堂的二当家,这人,这身份,注定不可能是个好人,至少不可能是个太好的人,没想到燕雨楼竟然能主动认错。
张二丫心情大好,调皮地刮了下燕雨楼的鼻子:“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燕雨楼认了错,张二丫一扫心里的阴霾,两人一路有说有笑的回了家。
另一边,烈虎在燕雨楼走后,进了厕所,看样厕所里全是哀号的人。
烈虎向这八个人详细的问了打斗的经过,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烈虎又有纠结些了,他让这八个人试燕雨楼的身份,可试过了之后,他还是没得出想要的结果,跟没试一样。
这燕雨楼到底是不是疯癫侠?烈虎想,如果是,以疯癫侠的身手,燕雨楼可以轻易把这八个人摆平,根本不需要退回厕所里来,而且还用扫堂腿这种出其不意的方式。可如果说不是,那之前和张燕儿的照片又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