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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临安大潮(1 / 1)

赞曰:

钱塘闻名一线潮,

东海见识过龙兵,

子胥曾经显恩仇,

婆留在此扬威名。

钱塘江,以独特的喇叭口地形闻名。据说只有亚马逊河口稍似,而掀起的惊天大潮,只怕无人能及。大潮来时,潮头由远而近,飞驰而来,潮头推拥,鸣声如雷,顷刻间,潮峰耸起一面三四米高的水墙直立于江面,喷珠溅玉,势如万马奔腾。据说科学昌明的今天,仍有观潮不慎被卷者;何况古代,鬼神之说横行,在无边的自然之力面前,人只能惊惧地瑟瑟发抖。唐大历十年七月大风,杭州“海水翻潮,飘荡州廓五千余家,船千余只,全家陷溺者百余户,死者四百余人”;咸通元年,钱塘县潮水冲激江岸,“奔驶入城,势莫能御”。宋人言:” 飓风拔木浪如山,振荡乾坤倾刻间,临海人家千万户,漂流不见一人还。”

时间翻到至元十年(1273年)元军攻陷襄樊后,大宋集举国精锐打造的抵抗支点毁灭,天覆西北,大厦将倾,事不可为矣。元右丞相伯颜率水陆大军沿长江顺流东下。宋左丞相贾似道被迫亲自领军抵抗,丁家州又是一场大溃败。 贾似道身败名裂,遂成国贼,替南宋背上了亡国的黑锅。(不过,现在又有了替贾相洗白的倾向。贾相需不需要替南宋亡国负责?我看不必;但贾相是不是一个大坏蛋?当然是!现在喜欢把随便搅乱社会利益秩序,尤其是打击既得利益的强人奉为好人,比如商鞅桑弘羊、王莽王安石,甚至雍正、魏忠贤这种货色都有人敢洗。这还是头脑简单的左派热血愤愤啊,认为贾相搞打算法,没有贾相理财南宋早亡了。然而贾相搞盘剥天下,可不是为了国家,这是由他自己的行为证明的。社会经济秩序不合理要不要改?要改,但是不是用疾风暴雨的方式?不能。任何伤筋动骨的改,都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甚至自伤一千儿的。实际例子举不胜举,我不是针对谁,上面提到的各位,都是辣鸡!从理论上讲,这是违背帕累托累进原则的。中国自古就是无法进化出相应的科学理论,才一次次丧失在打击既得利益的快意中,是为周期律。既得利益要不要打击?得按规则来,违背规则的不必说;没有违背的,那错的是规则,而不是人。现代法还有不追溯法理呢。无辜者不受非法迫害,这应该是底线。)

与此同时,阿术率军渡江,进围扬州李庭芝。控制了长江天险,断绝了宋军渡江南救临安的通道。当世名将,江北李庭芝,江南张世杰,与蒙古会战不胜,蒙古南下罢铁骑不用,只见各路汉将、汉奸到此耀武扬威。

这年十一月,伯颜分兵三路会攻临安,西路由参政阿剌罕,四万户总管奥鲁赤率领蒙古 骑兵出建康,向溧阳、独松关进军;东路由参政董文炳、万户张弘范、都统范文虎率水师沿江入海,向海盐、澉浦进军;中路伯颜带领诸军,率水陆两军出镇江,向常州、平江进军。在大军 压境形势下,南宋朝廷一片混乱,丞相陈宜中请太皇太后出海避敌,张世杰、文天祥主 张决死一战。宋廷既没有兵力抵抗,求和又被元军拒绝,束手无策。

当时南宋朝廷战和不定,是有原委的。据说,元蒙大军南下,所向披靡,攻无不克。“灭宋大师”张弘范也自命不凡,洋洋得意地写诗道:” 我军百万战袍红,尽是江南儿女血。”大军到处,把临安围个水泄不通。而北军南来,根本不识江南水文地理,一班汉将汉奸,也多是北人,竟然将主力营帐,扎在钱塘江边的江滩之上。盖因临安多山,北人以跑马为能,江滩平整阔大的缘故吧。这简直是上天赐予南宋的一次机会。至少当时的临安军民应该都这么认为,因为钱塘江每日都有潮,每月一次大潮,气势吞天,毁灭两岸一切。如果能跳出时间线来看,日后大元两次征日本,樯橹尽为神风所毁,或可差强比拟。而神风不可盼,但“早知潮有信”。所以南宋朝廷坐视观望是可以理解的,我收不了你,让天收了你!

不过,天之骄子,不是白叫的,上天的眷顾,是人力无所抗拒的。传说,整整三个月,钱江没有起一丝波涛,龙王无信,江海失色。奈何!奈何!朝廷无奈,陈宜中为拖延时间议和、自己又不去,无奈文天祥去蒙营会谈,随想一到就让人家扣了起来,文相不得已开始了自己一生忠贞形象的演绎。最终,谢太后奉玺,临安失手;陈相遁逃,意图东山。

要说这陈相、文相及陆相,这人品可比贾相好太多了,可是,就算没有贾相,陈相、文相及陆相能挽狂澜于既倒吗?只怕不可能。陈相、文相、陆相加陈文龙、张世杰、李庭芝,也赶不上孟珙呀,这票人只能展示他们的品行、气节与无奈,而无相应的才能、武略与时机。就是在这种局势下,这陈相、文相及陆相还在两两斗气,也是没谁了-我的大内斗国。因为抵抗的理念不同,事不可为时,文倾向尽忠殉国;陆倾向天涯海角存一法统;而陈倾向千方百计与元人斗争到底。于是两两相互拆台,三人就没有搞到一块儿过。其实就现在来看,他们没有什么谁对谁错,可偏偏当时就搞得你死我活。“如果我是对的,那么谁与我不一致,必定是错的。”谁会认为自己不对?所以,中国无法理解,对的东西也是可以不同的、和谐共处的,只知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个也是中国爱国贼层出不穷的土壤吧,与主战派张浚与李纲相互排斥、张浚与虞允文相互排斥有什么两样?这种忠贞之士相互搞事,在大宋真是不鲜见的,难道因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是太祖思想?

三相中,陈相被黑的厉害,大抵是不黑不足以突出文相陆相的光辉吧。除了三相,张世杰也值得一说,同样作为宋末三杰之一(陈相背起小朝廷内讧的黑锅,粉饰了三杰之间相互猜忌之心),此人在小朝廷里,也是有份参与搅闹者。不过看在他忠义无亏的份上,就不黑他了,他与灭宋大师张弘范系出一源,有说族兄弟的,但至少他是从弘范他爹张柔帐下出来的,南下投宋。一对狠人,同出一源,各为其主,作了一生的对手。这是很好的影视题材呀,惜乎从未见过,大抵过于敏感吧。如果不是张世杰,后人还不至于单喜欢拿个张弘范出来吊打,(蒙古集团中汉将多了,有能力者也多了。崖山可突出不了张,从正统角度讲,临安失手后,大宋已亡,陆相的世杰军团与文相的义兵军团(如果忽略陈相的占城军团的话)不过是流亡的抵抗组织罢了,张大师不来灭,史大师郭大师也会来灭。崖山最大的意义是文化层面上的,不是国战层面上的。崖山最好的结局无非流亡海外扬威异域罢了。如我们熟知的虬髯客、李俊、袁承志。(可惜都是文学形象,更可惜的是怎样的机会都以为内耗而浪费掉。))无他,对比过于强烈也。

自临安失手后,小朝廷辗转温州,福州,泉州。在泉州,本已风雨飘摇的小朝廷,又感受到了来自阿拉伯贵教的深深恶意。当时泉州作为世界的商贸航运中心,起码在中国的地位应该与如今的上海相仿佛;当时大宋参与推进的全球化进程,致使东南沿海万商云集、万国来往。胡商来中国定居不在少数,阿拉伯裔的蒲寿庚也是这样,大宋圣母般地任命他及他的教团统治泉州,结果是蒲寿庚与他的教团投元、叛乱,造成泉州地区大宋宗室二三千人全部被虐杀,包括宋军淮兵及其他卡费勒数十万死伤殆尽。(作为注释,汉学家贾志扬说过:“北宋覆灭时开封的两千余名宗室被俘北上,但是洛阳和应天府的宗室很多都成功逃脱了。在南宋,他们主要居住在泉州,并且他们中的一些人加入到了海外贸易的运作中。”两宋宗室分别团灭,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如果没有遭绿教毒手,在宋覆没后,乘帆远洋是一件大概率事件,以当时海丝的发达程度,能达到什么高度还真不好说。事不济则浮槎出海,是中华传统,后水浒传中,李俊等在金兵南下后组团去国,异域称王,应该是如果没有绿教搞事后泉州应该发生的场景。)张世杰被迫带着小皇帝向着更远的南方转移。远方,天涯海角,崖山,正面无表情地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天底下没有不灭的王朝,大宋也不例外。只是大宋不甘亡在蛮人手里,更不该由绿教来补刀。虽然一家一姓的政治制度,终不会长久。国家利益这回事,应该是所有国民利益的总和,而不应是一家一姓的利益,也不该是某一派的利益。把国家利益抽象化,然后进行代表,即使以人民的名义,也是无耻的。民权主义社会,才该是历史大潮,浩浩荡荡,顺昌逆亡。这样的国家才不会灭亡,除非全体国民死光。

谬史氏曰:历史的大潮,浩浩荡荡,荡涤了无数的罪恶与强横。天骄大元,也不过撑了不到百年;泉州蒲氏,后因割据反叛几被大元族灭殆尽,还承受万世骂名。是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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