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风的衬衣没有因为火焰的粘黏而烧灼起来,相反火焰很顺从的熄灭了。
凯尔从平铺在游轮甲板上的折叠椅上捎起一件西装外套,拍掉了落在上面的灰烬,扭头对投影的大屏幕说道。
“把别西卜的前进路线调给我。”
半分钟后,一张图片以及数据传进了凯尔的手机,随之大屏幕上的视频通话也变成了带有坐标及红点的线路地图,闪烁的红点还在前进,虽然很慢,但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这世界地图的缩影上前进,凯尔也深吸了一口凉气。
“校长,我们的阻拦只能起到暂时的效果,苍蝇数量太多了......”屏幕另一头的富尔达中控室里,福克斯严肃地说。
“我在空中并没有发现别西卜的本体,”凯尔此时望向夜空,他差不多快鏖战了一天,圣焰跟着苍蝇煽动的膜质和平衡棒烧红了半片天空,苍蝇群还在前进,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它们从古迦南地飞出,一路上散播瘟疫和病毒,数量众多甚至一边交配,源源不断的虫卵从蝇体中排出,如雨点般掉落进地中海海域,数以万计的海洋鱼类跃出海面吃食虫卵,“我好像知道了......”
福克斯一愣,顿时感觉腹中一阵恶心。
凯尔随手将西装外套一扔,在夜幕中从船头猛扎进了地中海。
马勒是哭墙景区的警卫,他正在夜幕下越过护栏绕过人群,在靠近路的尽头从兜里摸出一支劣质的烟,随后点燃深吸了一口。
今晚的耶路撒冷很寒冷,风从大街小巷灌进了他的咽喉,他靠着警示杆剧烈咳嗽,哈出来的热气沿着哭墙消失在空中。
马勒今晚值夜班,相对比较空闲,这也不是耶路撒冷的旅游旺季,他只想安安稳稳的度过今晚然后喜迎他的小长假。
他扭头看着哭墙,长约50米左右的圣殿护墙遗址耸立,墙后是深邃的夜幕,马勒双目垂怜,双手合十,朝着哭墙祷告。
“主,赐我一整只迷迭香烤鸡和一杯加了方糖和奶精的黑咖啡吧。”
历经千年的风雨和朝圣者的抚摸,哭墙石砖也泛泛发光,如泣如诉一般。
很奇怪,耶路撒冷基本不下雪,只有在北部山区偶尔会落雪,今晚居然下雪了。
马勒拍着警服上的雪,看见远处靠近哭墙的地方有个黑影窜动,他急忙从腰间解下手电照了过去,黑影倒是很虔诚,穿戴了祈祷时必须的传统兜帽。
黑影似乎跑的很快,不对,像是在飞檐走壁。
手电的光跟着它,它轻松跃过护栏,手脚并用在哭墙和地面上来回蹦哒,像一只野兽而不是人类…
马勒很惊讶自己的眼睛,并不是因为黑影上天入地的本事,而是居然有人敢这样擅闯犹太人心目中的圣地,还用脚去踹!
他大骂一声,跟了上去。
“就挑那个人。”叶疏影挑了挑下巴,示意了一下。
花树顺着方向望去,随机牌区里,坐着一个血丝布满眼球的男人。
这人焦虑不安,近乎在崩溃的边缘,手指干枯如枝干,指甲快掐陷进肉里,面庞枯瘦的像是骷髅,脸上的胡茬如同乱生的杂草,晋天衡觉得他就像是平原里风吹日晒的干瘪稻草人,能看出来他在等一局豪赌,他想借此翻身。
“这不好吧,”晋大善人又发话了,“要是我们赢了这不是把他往绝路上逼吗?”
“就是要逼死他。”叶疏影露出魔女的笑容。
晋天衡心想,“这更狠!”
“跟人多区域的美式轮盘,三牌扑克,沙蟹,百家乐那些不同,随机牌区里面的,我猜应该是融合了世界各个地区特有的玩法,是小种牌类。”
叶疏影继续说道。
“这个人有社交障碍,我笃定他不敢去人多的地方,我们从他下手。”
“我同意。”花树附和道。
“喂!你们不要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好吗!”晋天衡很困惑,他不明白就算赌钱也得找个看上去没这么寒酸的人吧。
“这赌场有猫腻,输钱的人再也没有回来了!”叶疏影压低声音。
“黑帮!妥妥黑帮!”晋天衡环顾四周一个劲儿地点头。
“不对,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这跟阿撒兹勒有关!”叶疏影已经朝那个赌徒走去。
“走吧,她的第六感比侧写还准!”花树顶了顶晋天衡的肩膀。
“全压,敢吗老兄?”叶疏影将从花树和晋天衡身上搜挂来的游戏币一股脑全部推上赌桌。
叶疏影听见身后花树嘟囔着说拜托你没事装什么臭牛逼逞能别拿我的钱啊……
晋天衡透过男人鸟窝一样头发看见一闪而过的喜悦,那笑容有种猎物上钩的奸诈感。
他刚想阻止叶疏影,男人抢先一步点了点头,花树也顺道坐上了赌桌,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西装革履的荷官确认了这次随机牌为中式扑克玩法斗牛,俗称牛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