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天衡暗喜，这不是伸手就来吗？他作为混迹于邻里大爷大妈间、过节牌桌上的常客，牛牛如同探囊取物一般，更何况对手还是个外国佬，加上三对一，胜算很大！
得意忘形中，甚至痴笑出了声，叶疏影和花树一脸鄙夷地看着他。
荷官洗牌后，每人各发了五张牌。
叶疏影率先开牌，“J6692”牌面中任意三张牌都凑不齐10的倍数，表示没有牛。
叶疏影面无表情。
晋天衡还没有开牌，偷瞄花树发现这货比自己还夸张，嘴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QQ1072，牛九！”花树摊开了自己的五张牌，红心Q，梅花Q，梅花10，梅花7和黑桃2似乎意味着他们这把稳操胜券。
晋天衡小心翼翼地在掌心翻开了，还吹了一口仙气，“A5498”，是个牛七，还行，只是没有花树的大。
似乎松了一口气。
“本轮赢家，依旧为上一轮庄主，牌面为3K755，牛公。”荷官冷冰冰没有感情的声音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打在晋天衡三人头上。
5加5大过了花树的7加2，就差一点。
晋天衡余光瞄见叶疏影眉头紧锁。
“依旧…上一轮…”晋天衡细细品味着荷官说的话，在进入牌局之前他们观察了很久，这93号赌桌除了眼前这个男人和荷官并没有其他的赌徒，至少在他们进入这个赌场以后，这赌桌为滞空状态。
他越想越不对劲，但实在不是什么有利依据，他说不出不对的点，情理之中又在情理之外。
擂主！这其貌不扬的男人是常胜将军，他不是在等翻身！他在狩猎，等着猎物自己上钩！
他隐藏的极好，从穿着打扮到神情举止，他营造了落魄潦倒借赌局重启的人物形象，骗过了所有人！
晋天衡拼命想用眼神示意叶疏影和花树，可他俩的眼球被新一轮的牌组吸引，压根没有理会他。
大哥们！组团打游戏也需要开麦交流啊，你们好歹看看队友位置啊，大风大浪你们倒是见的比我多了，猪队友！你们别觉得自己蛮有智慧的嘛！团队合作小学就教了好吧！无语！
嘈杂的赌场在晋天衡看来寂静如死，他生怕荷官突然朝他面前的桌面敲了敲，因为他现在一个劲的在咳嗽，跟高中那会儿考试作弊一样。
牛牛的规则很简单，就是在五张牌中任意相加组合成10的倍数，比如10、20，剩下的牌组相加若为10的倍数则属于牛牛，否则为比较大小，称为牛几。
按道理来说，翻牌为荷官操作……
好家伙，破绽百出！
眼前这个男人大概率买通了荷官！
接一下来的几轮里，男人被幸运女神眷顾，而他们堪称完败，无论花树和晋天衡开出什么牛，对方总会比他们大或者直接牛公凑十。
花树跟上头似的催促着荷官打牌，嘴巴一个劲地喊着下注，胸前的筹码越堆越高。
“Q3725…牛七。”晋天衡摊开了最后一组牌，他余光瞥见花树还抱着希望，看他手中牌就像看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叶疏影依旧面无表情，眉头紧锁盯着自己手中的扑克牌。
“86543”，叶疏影依旧没牛。
“QJ87A”，花树也没有。
晋天衡哭丧着脸，因为赌桌对面的男人单手扇形展示了他的手牌。
“659KJ，牛公。”晋天衡觉得花树快伸手掐死这个荷官。
晋天衡扔掉了手中的扑克牌，心灰意冷。这牌放在老家的牌坊里就是个能小赢几手的好牌，放在这就是个毫无用处的渣牌。
“他妈的！”花树大骂，脸色煞白，“真晦气！”
晋天衡又从那男人不知胡茬还是头发的鸟窝里看见了阴险的笑容。
随后他伸手将桌面上全部的筹码扒拉进了衣服前的兜里，发出了哗啦哗啦的碰撞声。
“ALL in输的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晋天衡听见花树侧着脑袋用咬牙切齿又不敢大声的声音对叶疏影说道。
原先晋天衡满脑子幻想他们赢下赌局后，眼前这个男人会跟老旧黑帮电影里欠债不还钱的狠人下场一样，被当场砍断一根手指或者被麻袋套头拉去浇灌水泥柱一样。
结果现在他却变成了那只待宰的羔羊。
真是什么臭鱼烂虾都敢上赌桌碰一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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