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張旗鼓的去找吳傑?這未免也太蠢了。
所以,鄒忌選擇了“微服”。
這位大司理悄悄的帶着幾名護衛,自己一個人坐着一輛十分不起眼的馬車,悄悄的進入到了青島邑之中。
身爲相邦,吳傑這個時候肯定是已經知道鄒忌到來的消息了。
要是吳傑真的有鬼,比如說災民們此刻已經凍餓而死,那麼吳傑肯定會想辦法掩飾。
鄒忌現在就是想要通過悄悄的潛入基層,打吳傑一個措手不及!
想着想着,鄒忌的嘴角突然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能夠扳倒一位封君、相邦,還真是讓人激動的事情啊……”
君候君候,君者,侯也。
所謂的逍遙侯,其實,也可以叫做逍遙君!
當天黃昏時分,鄒忌的馬車抵達了之前所說的村落。
這是一個小小的村落,村中只有幾十戶人口,夕陽西下,各個人家之中都冒起了裊裊炊煙。
一些頑童在村口打鬧,但是見到了鄒忌的馬車前來之後便發一聲喊,全部奔跑進村裡去了。
片刻之後,幾十名手持釘耙、柴刀、長矛等各種武器的村民出現在村口,警惕的注視着鄒忌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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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忌一臉平和的走下馬車,對着村民們道:“我乃是前往青島邑赴任的官員,想要在此藉助一宿。”
在拿出驗、傳以及一封名爲“周忌”的官員任命書之後,鄒忌很快就獲得了這些村民們的信任,並且被村老畢恭畢敬的請到了村老自己的家中。
雖然是村老的家,但實際上也和村中其他人家沒有太多區別,有蠶有桑,前有雞舍後有豬籠,中間是一口小水井,院後的小片空地上還種着一些青菜。
村老殺了一隻雞來招待鄒忌,鄒忌很高興,於是命人從馬車上拿下了一罈酒,和村老共飲。
有了酒,就有了話。
很多該說的,不該說的話,在幾口美酒下肚之後,基本上也就通通要說出來了。
“老丈啊,本官也是初次在這逍遙侯麾下出任官員,不知道這逍遙侯爲人究竟如何啊?”
村老的臉都已經紅了,無意識的擺着手:“逍遙侯君上,那可是不得了的貴人啊,老丈我哪裡見得到哦。”
這倒是實話,畢竟這裡是青島邑最邊緣的村莊,距離青島邑足足有六七十里。
在這個時代,除非是服兵役,不然的話絕大部分人這輩子都不可能走出這六七十里的範圍。
區區一個村老,也不可能得到領主的召見。
但鄒忌並沒有放棄,他想了想之後,開始旁敲側擊的打探。
“老丈啊,聽說咱們君上這一次可是遷移了好幾萬災民來到青島邑呢。”
“那倒是真的。前陣子那些災民還從咱們村路過,好些雞都被偷了!”村老瞪着赤紅的眼睛,顯然很是生氣。
鄒忌心中一動,繼續道:“可是我聽說,這些災民去了青島邑,也沒有足夠的糧食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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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老愣了一下,然後一拍大腿,笑道:“糧食?糧食君上應該會準備好的,可不是老丈能關心的事。”
鄒忌也不生氣,繼續循循善誘:“這麼多人,糧食是肯定不夠吃的,難道就沒有災民從青島邑那邊逃過來,想要回臨淄尋求一條生路?”
村老愣了一下,十分疑惑的思考了半晌,搖頭道:“沒有,沒有。”
鄒忌還待再問,村老突然砰的一聲後仰,居然直接醉倒在地。
片刻之後,鄒忌臉色陰沉的走出房門,手裡還提着剩下的半壇酒。
“明日繼續前進,尋找下一個村莊!”
鄒忌就不相信了,還抓不到你吳傑的馬腳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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