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因为师父，是我自己要去西北。”
见她神情认真，不似作假，他抿了抿唇，没再多说。
倒是她看他的侧脸，真心实意地夸赞了一句：
“师父，您真是个心善的好人。”
他没看她，沉默了片刻，轻声道：
“你也是。”
系统：你俩这是互发好人卡？
“我不是。”
系统的话她笑出了声，在他投来疑问的目光时，她收住了笑，语气复杂：
“我与师父不同，我去西北有自己的私心。”
他眯了一下眼眸，往常清澈温淡的眼眸仿佛泛起一层迷雾，叫人瞧不起内里的情绪。
他没接话，阮柠习惯了也不在意，自顾自道：
“师父，我原本不信鬼神之说，可见了您，我想这世上大概真的有神明——”
他头一次失礼地打断了她的话：
“我不是。”
她的眼睛太明亮了，赞美的太过虔诚，若真有神明对上这样的眼神大抵也会心虚，更何况是他。
“阮柠。”
他的视线落在前方，明明沐浴在光下，周身佛气却收敛了起来，透着夜色的深沉：
“我只是……”
他的声音凝滞停顿了一下，片刻后才补上后半句：
“我也有私心。”
这太让人意外了。
她还以为他无欲无求，毕竟她在他身上看不出一分一毫俗世的欲望。
那么他的私心会是什么吗？
她百思不得其解，尽管十分好奇，却没有像以往一般直白的开口问他。
这大抵会叫他难堪。
她想。
但有欲望并不是罪。
也正因为有欲望的存在，才显得能遵守本心克制自持的人那般难能可贵。
所以她宽慰他：
“那真好，有所求才能有断舍离。”
那双雾霭沉沉的眼眸轻轻瞥了她一眼，他动了动唇，却未曾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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