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感应到物体,再度打开。
周存声一脚踏进,与谢桑独处在一起,许多话要说,却又堵在喉咙,需要斟酌,筛选,最后挑出最合适的。
“你是不是也想那么骂我?”
他被云善那番慷慨激昂的话弄得心如刀绞,灰头土脸,沉在团团迷雾中,怎么也等不到真相浮出水面。
每个人都对他吞吞吐吐。
藏着掖着。
好似谢桑这一年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他却抱着温香软玉在过好日子,但他分明记得,谢桑走得时候带走了钱。
还跟林延说过,她去游玩,不要管她。
怎么到了他们嘴里,就成了这个样子?
谢桑低头看手机,没有周存声那么多的心理活动,顶多就是感慨一番,回头再请云善吃顿饭,感谢她的仗义执言。
她笑着应了声,“骂你什么?”
“骂我混蛋。”周存声侧眸,直视着她的下颌,到耳垂,她以前喜欢戴珍珠耳环的,现在也不戴了,常素着,“你不恨我?”
“不恨。”
和手机那端的人结束对话。
谢桑收起手机,在一汪波纹浅浅的光线中直视周存声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我很忙,没时间整天盯着一个人恨,你也不用愧疚什么,善善太感性,才会说那番话。”
周存声脚上发软。
靠着墙,才能站稳,“我倒是希望你能恨我。”
也比把他当个透明人来得好。
可谢桑的确恨不起来。
记得他们在一起时。
两人一起抽空在家里重温电影。
挑了一部老电影,谢桑窝在他怀里,看得专注,周存声身上常年有种薄情的温柔,他会陪她做无聊的事。
但一定做得不认真。
以至于电影到达精彩部分,他却精神靡靡,并未被那些特效和煽情片段引起兴趣,谢桑则哭成泪人,结尾后问他,如果是他,两条命在面前该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