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桑在原地没走。
她不是那么好哄的人,更不是那么随意的人,“凭什么要跟你回去?你告我状,我也要去跟孟诀告状说你跟别人一起回家。”
“我哪有告状?”周存声刚接受了胃镜检查,现在还疼着,四肢骨头都发软,脸色愈来愈难看,可谢桑要在这里说,他便不走,由着她来,“小孩儿才告状,你听你刚才那话,幼不幼稚?”
“幼稚。”
谢桑也觉得自己挺幼稚。
没打一声招呼跑来,还傻兮兮地坐了一下午,可要说委屈,那也不是没有的,“我幼稚,你找不幼稚的去。”
周存声的手指被她掰得发白,“可我就喜欢幼稚的。”
又或者说,她什么样他都喜欢,喜欢的心窝子挤满了她的样子,没法子割舍。
“这下能跟我回去了吗?”
谢桑端着架子,“……勉为其难。”
如周存声所料。
攀攀早走了,她不是爱耍心机的人,刚才那话就是下意识的反应,没有别的意思。
玄关的柜子上放着药,周存声条件反射收起来,没让谢桑看到,他给她拿鞋,庆幸家里还算整洁宽敞,不会委屈了她。
刚坐下,胃里的搅弄着的痛感浮上来,让他直不起腰,整个抱在了谢桑身上,“我有点不舒服,等会儿要是睡着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与其说睡着,昏倒更贴切。
他刚才说攀攀是送他去医院,谢桑还记着这茬,伸手探他的额头,“没事吧?”
周存声拿着她的手滑到小腹的位置贴着,“是这儿疼。”
谢桑近距离的为他心疼,指腹都想要为他发力,温柔地揉着,用自己的方法替他缓解,“这样好点了吗?”
他点头,很欣慰。
以前疼过很多次,有时是心脏,有时是胃,肺病在秋天最折磨心智,没日没夜的咳着,但有谢桑在身边,好像疼着也没那么痛苦了。
谢桑靠在周存声肩头帮他揉着,她清楚事故过后身体的脆弱,她也有过,所以他的痛,她了解。
趁着他没睡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