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余长安略略笑起,开口即说:“好在王爷宽厚仁慈,他念在妹妹因他所伤,又添滑胎之痛,故允我带了上好的人参和灵芝来以表歉意。”
此话一出,余天锋只觉气急攻心,嗓间腥甜一阵,好在刘氏出来的及时,快步上前稳住他,他这才没有摔在地上。
整个大堂的氛围因为余长安的一句话顿时陷入沼泽一般,当场众人已听得尴尬不已,余长安并没有停止发言的意思,她观察一圈众人神色,继续说:“除此之外,王爷还特意送来两只琉璃制的玉铃,祝贺爹爹嫁女之喜。”
玉铃?
谁人不知卿莫离府上最不缺的就是玉铃?不说他那顶白玉镶的龙马香车上挂着多少个,就是他随便坐的步辇、随手把玩的物件儿,哪样不是玉铃?
如今余长安当众说这玉铃是卿莫离送的,若余天锋收了,传出去的便是威风堂堂的宰相被镇国王摆了一道下马威。若是不收,那便成了余天锋看不起镇国王。
如此简单的一回小陷阱,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余天锋气的脖子都粗了一圈,却又不敢造次,碍于余长安的身份和车公公在场,他只得忍气吞声:“那就烦请王妃替我,谢谢王爷。”
“谢谢”二字被余天锋咬的很重,好像咬的是余长安似的。
余长安看也不看一眼他,自始至终仪态端庄笑容明朗,听余天锋这样讲,她只觉浑身舒爽,只道了句:“山药,把出门时从王爷步辇上拆下来的玉铃给余相送来。”
“你!”余天锋忍无可忍颤巍着手指向余长安,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余长安怼了回去:“我说刘氏姨娘,你平日里对府上下人管教无方也就罢了,今天是妹妹出嫁的日子,你竟也如此放纵他们胡作非为?今日我替你整治一个,可别让我整治第二个,否则你这主母真真儿当到头了。”
说罢余长安潇洒离场,车公公跟在身后笑容不退。
余天锋一口血吐出来当下昏死过去,随着刘氏一阵惊呼,众人唏嘘散场。
“王妃王妃,您什么时候从王爷步辇上拆东西啦?我怎么没见您带着呀?您放在哪儿了?我要不要给余相送去?”山药小迷糊不解的发问,余长安笑的合不拢嘴,牵上山药的手就往余长乐闺房走,车公公替她回答道:“王妃在嘴上已经送过了。”
一听这话余长安不禁调侃:“车公公不愧是跟了王爷这么久的人,聪明。”
“欸?王妃你们在说什么啊?”山药彻底懵圈。
余长安脸上划过一丝得意,红唇勾的更深:“在说你是个小笨蛋,走快些,我们去看望病人。”
镇国王府——
自从昨夜白兰兰旧疾复发,今日她一直嚷嚷着心口疼。如今侧卧在床上连动的力气都没了,宋妈一脸心疼模样,手中端着一碗莲子羹。
碗底已经感受不到温度,宋妈持着汤匙搅动碗中羹,时不时看一眼白兰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