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万般计谋构造成的千秋大业都是你自个儿思量出来的?”卿幸寒负手而立,眼前是一池自在逍遥的鸭子。他的眸子里带了许多讥讽,给身边这只走狗一寸目光都觉浪费。
刘喜嘿嘿轻笑着,还没说什么就见余天锋从房内走出,当下半弓着腰一溜烟跑去了人家跟前:“大人吃了那么些酒怎的不小憩一会子?此时风大,您竟要亲自出来。”
说完他偷偷看了一眼毫无反应的卿幸寒,心中暗忖了什么鬼名堂,故意等余天锋接话:“王爷好兴致。”
卿幸寒不语,只有鸭子们看得见他脸上神色微冷。
余天锋是讨厌死了这样的人,前面有个卿莫离,后头有个卿幸寒,他们哥俩的性子可像得不是一点点。不过是卿莫离不大进女色罢了。
“王爷高贵得很,怕是看不上我们。”见卿幸寒一声不吭,刘喜约莫知道他是个软柿子,为了让余天锋上火,又一次故意挑拨:“啧……我说泰安王殿下,这儿就咱们三个,犯不着在这儿给大人摆架子。”
闻言余天锋当即瞪了一眼刘喜,没好脸色的盯着他暗骂了句:“蠢材!”说罢挤上一抹笑意走到卿幸寒身边,侧眼看到他眼中带笑,猛地心里一紧,不容自己多顿一秒,当即就道:“风总喜欢从水上来犯,王爷立在这儿多久了?仔细受了风寒。”
“呵……多谢余相关心。”说着卿幸寒又是一阵轻笑,使得余天锋摸不着头脑。如果说卿莫离是难对付的角色,那卿幸寒就称得上最难对付的那一个。
他什么都可以不图,也可以随时想要任何东西。
“本王瞧着千游岛气候宜人,虽变化多端,却也别有一番滋味。纵是受些风寒又如何?况且我又不像镇国王那般孱弱。”一面说,卿幸寒一面缓缓转身正对着余天锋,风又卷来,夹带着些许水雾,就这般扑在岸边二人脸上,尤其笼得卿幸寒面容模糊。
余天锋只觉水雾落在周遭让自己浑身不适,望着眼前人,刹那间他认为卿幸寒和卿莫离的姿态宛如同一人。
刘喜暗戳戳瞧着二人一言不发,拼了命抓住每一个可乘之机来表现自己的作死能力:“镇国王是咱们云落国出了名的废物王爷,泰安王何必作践自己跟他相提并论。”
此话一出余天锋目不转睛观察卿幸寒的神色,只见他发出一道嗤笑,转瞬就幻化成不屑:“本王也这样认为。”
刘喜暗笑,余天锋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只听刘喜很快转移话题:“所以王爷您要不要加入我们?”
卿幸寒只微微一笑,从腰间掏了颗山楂糖丸塞入口中,不带思考就回:“好啊。”
回应之快,令余天锋和刘喜愣在原地。他们做梦都没想到游手好闲的卿幸寒会加入策反的密谋之中,还如此简单。
到底都是卿家的人,不得不防。余天锋想着便缓缓问:“王爷加入是图什么?莫不是到那会儿了要与我抢那张龙椅?”
卿幸寒明显愣了一下,满脸的惊讶:“做个逍遥王不好吗?不过是我闲来无事,想玩玩罢了。”
“你可想好,那是你卿家的江山。”
“本王不谋反江山就是我的了?”
随着卿幸寒的打趣笑问,再加上刘喜的疯狂拉拢,余天锋终是放下警惕:“甚好。等事成之后,这千游岛便送与王爷做别苑。”
“余相果然大方。”卿幸寒笑着扭头又看向水面,鸭子早不知去了哪,他的笑容却不减半点,身边二人笑声越大,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就越深。
好个没头脑还怀着春秋大梦的余相,真真是又坏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