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抓我!别抓我!”
闺房被顾黛搞得一片狼藉,顾才进门瞬间就被扔了一只瓷瓶过来,咣当一声他已然头破血流。
一众婆子丫鬟跪在地上泣不成声,脸上或多或少都有顾黛挠过的痕迹,顾才又气又急,一手捂着脑袋便迈着小碎步跑到女儿面前,一手抓住她的胳膊,满面心疼道:“好女儿,到底出了什么事啊?大喜的日子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爹?”空洞无神的双目在看清眼前人后立马涌上一汪热泪,刹那间哭的梨花带雨,趴在顾才肩上就是一阵哭嚎:“那个死书生又来找我了!他说他要娶我!他……他要杀了我啊!
语无伦次的话听得顾才一头雾水,脑袋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这会子也顾不上什么,只连连安慰道:“我的好女儿,你放心好了,今天府里府外到处都是爹的人,那小子前两日已经被打的半死不活,昨日又挨了一顿打,即便是来了也不能对你做些什么的。”
“不!不是他!”顾黛突然一声吼吓得顾才都哆嗦了一下,还不容他说什么话顾黛突然又软了下来:“不是他啊爹……他不是他……他、他真的不是他啊!那个死书生不是他!”
“你……”顾才火大,却又不忍责备女儿,索性将矛头指向那些婆子丫鬟们,开口便是一顿破骂:“叫你们平日里好生照顾着小姐,你们就是这样做事的?快说!小姐到底怎么了!”
一众人摇头,只有丫鬟抽噎着说:“回老爷的话,小姐近来总被噩梦缠身,起初都没当一回事,后来梦魇的越发厉害,小姐又不叫我告诉您,不曾想今日竟成了这般模样……”
“什么噩梦?”
“婢子不知……只大概听小姐说过,说是梦里总有个男人与她拉扯……”
“就是他!爹!就是他要杀了我!”顾黛突然一道吼叫刺的顾才耳根子都疼,可巧这会子外头就来了个小厮报时:“老爷,方才二巷林家差人过来,问您这边宴席进展如何了,若是没有什么需要交代的事情迎亲队伍两刻钟后准时到达,还请您在剩下的时间里和小姐好好叙叙话。”
此话一出顾黛又是一阵哭嚎,也不管身边人是谁扬手就是两把胡抓,恼得顾才对一种婆子丫鬟道:“还不赶紧给小姐梳妆打扮?!是要这般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上花轿丢老爷我的脸吗!”
前面就是顾才的房间,院子里小桥流水假山花园一样不少,规格虽是中规中矩,但一草一木都显着他的奢侈。
余长安在附近观望已有几分钟,确定没人这才踮着脚尖小心翼翼溜了进去,陆月菲和陈汉千随后就到。
偌大个院子竟然没有一个仆从看守,比起镇国王府还真是差的不止十万八千里。
门轻轻推开,余长安使着轻盈身形成功进去,动作娴熟的像个惯偷。
闭上门她立即长出一口气,看着顾才房里的各式宝贝眼睛都舍不得多眨一下,两株血玉珊瑚摆在高坐之后,桌上呈着的是绝品紫金砂壶,就连枕头里的填充物都是塞得满满的上等蚕丝。
如此奢靡,是该说他会享受还是说他不怕死呢?
没了冷帘帮忙,这么大个房间上哪找密文去?余长安挠挠鬓角,顺手摸过一张比较洋气的镜子打量。既然不知道从哪下手,不如先标记好这些宝贝?
顺着揭了瓦片的屋顶往下看,陈汉千满眼都写着诧然:“她准备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