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韦萱的一句话给了夏雨瞳极大的打击:“女人这辈子要的是什么?不就是男人的宠吗?皇上这辈子就是对我临幸最多。现在夏雨瞳你虽然是笑到了最后,可是你这一辈子都在哭!而我虽然到了最后无法笑了,但我这辈子都在笑!是我赢了你!”
夏雨瞳没有回答,没有反驳,她承认韦萱的话。确实啊,自己用了大半辈子的泪水换来最后的胜利,又有什么意义呢?有时候,过程会比结局更值得回味。韦萱有许多足够多的过程去回忆,但是夏雨瞳去回忆什么?初婚时候的那点点甜美吗?早就散去了。
心情糟透了夏雨瞳要去打击一下她这辈子苦难的始作俑者韦蕉。韦蕉仍然住在她的空山斋,过几日会被安排到西山宫去。
夏雨瞳去看韦蕉的时候,假她是平常打扮。韦蕉就这样,早就对皇上华延钧的临幸无望,所以打扮一直很素,与以前没两样。
夏雨瞳的来临让韦蕉普通跪下了:“皇后娘娘。”
“韦蕉,曾经本宫将你的母亲林氏特意从靖州接到京城来,是想让你们母女团聚。但是不知为何林氏会在东宫上吊,你们姐妹对林氏说了什么?林氏死之前有什么征兆?”夏雨瞳对韦蕉的问话,和韦萱是一样的。
韦蕉就比韦萱多一百个心眼,回答就是:“不见什么征兆。”
夏雨瞳再问,韦蕉还是:没有征兆。
“那好,本宫来告诉你,林氏对韦萱和你说的话……”夏雨瞳将林氏所说过的对韦萱韦蕉的安排都一字不漏地说一遍。
夏雨瞳连早膳也没心思吃了,真想摔碗筷了:“昨天刚打算今日把延钢接过来,今日就不见他了!怎会这么巧?”
急啊急,夏雨瞳下令:“鱼骨,你带人也去寻找延钢。”
“可谁来保护大少奶奶?”
“不是还有鱼刺吗?”
……
华正洋已了解了整件事的经过,但其中的许多哦不可理解之处还是让他头痛,却又不是调查的时候,于是道:“当下之际,先找回延钢。你们听着,昨日雨瞳为何要将韦萱从安院带走?”
华延钧不慌不忙回答道:“爹,韦萱是广祁园的人,且不说她现在怀着雨瞳的孩子,就算没有,那现在雨瞳不在广祁园,延钧就有义务为雨瞳管理并保护好广祁园每一个人。昨日延钧的意思是想等爹和大娘回来之后再对此事做定夺,且还要等雨瞳回来再听听他的意见。但不想今日延钢就不见了,延钧心里急啊,三娘最疼爱的幼子就这么遍体鳞伤地消失在华府中,三娘是在地下也难安的。”
“妾身有罪啊,对延钢照顾不周,”四夫人拍打着地板喊着:“一定是昨日延钢没能处罚韦萱,心里害怕韦萱再对他下毒手,所以逃了出去。老爷夫人知道延钢这孩子生来机灵聪颖,指不定是从华府哪个洞口或树梢上爬了出去。可怜的延钢,身上还全是伤,都是韦萱这个贱货弄的啊!”终于说完,四夫人咬牙切齿恨恨地眼神杀着韦萱。
华延钧也不知啊,就如是回答:“爹,延钧确实对延钢说了狠话,但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只因当时延钢一意孤行要对萱姐姐烙脸,且拿出他五少爷的身份,延钧也就以嫂嫂的身份与他对峙,并强行带走了萱姐姐。”
“爹,”华延钧从椅子上站起,托着肚子跪了下来,泪开两行,忍着哭声:“昨日延钧想到了三娘就十分心疼延钢,打算今日一早就将他从安院接到广祁园来由我和雨瞳亲自抚养,可是没想到才一日时间……”
四夫人可摆足了劲:“延钧,你是嫌我这个做四娘的不够负责啊?你作为嫂嫂凭什么抚养小叔子?”
华延钧无心与她争辩,心思沉重:“四娘,我们若是有这争吵的劲,不如想想怎样寻找延钢吧。”华延钧划过她一眼,不愿多说。
华正洋大致了解了情况就散了建业厅的人,准备派人去寻找延钢。
之后华延钧一行人回到广祁圆,她让韦萱自己派丫鬟去请郎中诊脉,看胎儿有无受惊吓。这也是怕韦萱再嫁祸于自己。
回到主屋,海星得知今日的事后,气得来回走停不下来:“大少奶奶,今日这事你管什么?既然五少爷要处置那韦萱,就让他去处罚好了,你还没受够韦萱的气吗?好好的机会,也不用你借刀杀人,就让韦萱被烙了她那张自以为了不得的脸,多好啊……”
“海星,你安静些,大少奶奶刚刚动了气,现在正需要休息。”吴妈让海星静下来。
海星气得出了屋子去了。
主屋里也安静些了,华延钧在思考着今日的事,觉得到处都很奇怪,特别是韦萱:“韦萱确实脑子不好使,但现在是她养胎的重要时候,经历了上次红花一事,想必她也不敢乱来,应该是稳当地等孩子出生再闹事,可她居然胆大到去欺凌残害五少爷,这不是在风口浪尖上做恶事吗?她不会蠢到这个地步吧?”
夏雨瞳越听越冷,从极冷的北方青州回到相对暖和的南方靖州,他原本感觉好多了,但现在,这个蜿蜒在自己身上的蛇,好冷,冷到他骨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