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纮说着忽然停顿下来,并向张昭投以眼色,张昭冷哼一声,便转身拂袖而去。张纮向鲁肃投以眼色后,却也不理会鲁肃满脸的怨厉之色,旋即也转身离去。
“且慢!!”蓦然正听鲁肃大喊起来。张纮听了,不由转过身去,正见鲁肃咬牙道:“我愿去见主公!!不过还请两位明公答应,若有早一日,大都督将有杀身之祸,还请两位明公竭力相护,大都督乃我江东屏障,必不可缺,此乃关及江东百姓的安危,还请两位明公务必答应!!”
张纮听话,长吁了一声,呐呐道:“这江东上下若论绝无半点私心,一心一意为江东为百姓的,恐怕也仅有子敬了。子敬真可谓是大公无私!”
张纮说罢,向鲁肃不由拱手一拜。这时,却看张昭也转过身来,眼神犀利,并走到了张纮的身旁道:“鲁子敬,如今建业有许多变化,你却都不知深细,更不知老夫和子纲却也是迫不得己。可这也怨不得主公,主公并非昔年之献帝,甘愿被人笑为傀儡。再说竟然他有心创造一番超越两位先主的基业,我等自当竭力相辅!若有早一日,大业得成,乱世平定,并开启太平盛世,这岂不是天下人所愿耶!?”
鲁肃听话,不由闭起了眼睛,沉吟了起来。过了好一阵后,鲁肃再次睁开了眼睛,沉色道:“事不宜迟,还请两位明公为我向主公传话。”
鲁肃此言一出,张纮和张昭不由一对眼色,并旋即皆向鲁肃点了点头。鲁肃拱手一拜。不久,张纮和张昭便转身离开了。
另一边,却说孙权一直在偏殿中等候消息,这不知过了多久,正见‘二张’一同而来,立即神色一震,快步迎了上去,并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张昭闻言,一凝色道:“幸不辱命。不过鲁子敬此人确实义气,老夫和子纲可谓是费了一番口舌,才把他说服。”
“嗯,这却也难怪。毕竟当年那鲁子敬正是受周公瑾所邀才会入仕孙家。周、鲁两人关系匪浅,若非鲁子敬忧心仓头城之战,周公瑾会败北,更因此将永无翻身之地,恐怕不会如此轻易就范。”张昭话音刚落,张纮便紧接谓道。孙权听话,不由神色一凝,道:“竟然如此,这鲁子敬不会心有不甘,故先虚心投诚吧?”
“这倒不会。所谓忠义,忠义!这忠字在先,那鲁子敬想必也不会胡来。再说以他的脾性和品行来看,也绝非出尔反尔,不讲诚信之人。”张纮沉色答道。孙权对于张纮似乎十分信任,听张纮这般一说,遂是震色道:“竟然先生如此认为,那我便也放心了。”
却说孙权拜张纮为师,因此以先生称呼,而平日里孙权对张纮也是极为的敬重。
也正因如此,张纮在暗中也时常为孙权出谋划策,例如此番让鲁肃投诚表态,也是出自于张纮之计。
在旁的张昭此时神色微微一变,并有几分妒忌之色,毕竟一直以来他的地位都稳稳压张纮一头,乃江东文官之首,可后来自从张纮当了孙权的先生后,张纮颇有后来居上的迹象,这让张昭心里不禁有些后悔当日没有早些向孙权表态。
“不过主公如今可不能掉以轻心,毕竟如今仓头城胜负为分,局势也还未明朗。若是周公瑾在仓头城取下胜利,却又不肯听令撤军归来商议,继续强行攻打荆州,如此一来,一旦风声泄露,只怕周公瑾会率军叛变,取荆州而自立!!”张昭忽然神色一震,向孙权震色而道。孙权听了,不由神色一变,急往张纮望去。张纮倒是淡然一笑,道:“呵呵,主公不必多虑。老臣早有此虑,也正因如此,老臣才会劝主公务必要得到那鲁子敬的投诚。只要得到此人的投诚后,再放他回去周公瑾的身旁,若周公瑾有所反心,其必然力谏阻拦,再说此人在军中声威虽不如周公瑾,但却也有不少人拥护,到时周公瑾自会有所忌惮,不敢胡来。而且如今元叹已然先一步回去,若有何消息,自会立即传回。”
“好!!先生多计缜密,比起当年霸王项藉身边的范增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孙权听话神容一震,碧眼更是精光璀璨,浑身气势逼人,一副雄心壮志的态势。
而此时却听张昭忽然问道:“昭有一事相问,不知主公可曾想过,若是那周公瑾果真于仓头城败北,那该如何处置他呢?”
张昭此言一出,张纮不由神色一变。孙权也是碧眼一瞪,道:“据我得到的消息,以及鲁子敬和顾元叹说明的状况,这仓头城几乎是十拿九稳,岂有败北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