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莞呼吸一止：“什么副作用？”
“服用这种新药后的十二名被实验者，九名有不同程度失忆的情况。”上官深深凝视苏莞，“也就是说，这个新药虽然能够治疗好北丞，但治愈后，北丞也可能会……忘记很多人和事，这种几率，是百分之七十五。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来问你的意见。”
苏莞倒吸口气，捏住衣角，久久未出声。
所以，他若是服用这种新药，很有可能会忘记自己，忘记与自己的所有过往？
百分之七十五失忆的几率……
还是很大的。
她手心紧了又松开，松开又紧，掌心满满都被汗水浸透，最后，才蠕动了一下唇：“……老爷子那边知道了吗，怎么说？”
“我跟老爷子打电话说过了，他当然也很高兴终于有了能治疗这种病的新药，不过听说了这个病可能会有的后遗症，也犹豫了很久，最后让我先征询你和北丞的意见，若你们没有什么异议，便同意用这种新药。尤其是你，小莞，你和北丞是这世界上密不可分的人，你的意见，老爷子会完全尊重。”
苏莞没料到老爷子会让自己决定，可这抉择太艰难了。
自己又怎么能够一时下这种决定，不管同意不同意，都是那样为难。
上官知道她在想什么：“你若是无法接受这样的后遗症，我们就再等等，试试别的办法， 说不定以后会有更好的药……”
话还没说完，苏莞醒悟，脱口而出：“不用了，请让他服用这种新药。”
上官屏住呼吸：“你真的确定吗？”
苏莞想起今天在公园，他被人说疯子的时候那种从未有过的无助眼神，还有他主动穿上厚重的束缚衣，又让高寒绑住自己的情景，点头：“好不容易有治疗的机会，怎么能就这么放弃？再等下去，我怕他会受不了，病情若恶化拖久了，我怕连这新药都不管用了，到时候…只怕后悔也来不及了……上官，麻烦你，让他试试那种药吧。”
“可是……”见小莞这么坚决，上官倒是有些不忍了。
苏莞强颜欢笑：“没事的，不是说只有75%的失忆可能性吗？那就表示还有25%的机会好好的啊。我相信，应该没事的。”
“可万一他中了那75%的几率，怎么办？你真的……”
苏莞轻声打断：“就算他真的忘记我了，也总比现在这个样子要好。上官，别说了，让他试药吧。”
上官见她如此坚决，便也颔首：“嗯，那我去安排。”
刚起身，只听苏莞突然说：“对了，上官，这个新药的副作用，你不要对他说。”
上官一时不解：“为什么？”
“我怕他知道了以后，会不接受治疗……”她预感他若知道服用新药的后果，有75%的几率会忘记她，估计会拒绝。
上官沉默了许久，终于点点头：“我知道了。”
……
知道美国那边有了治疗病情的新药，霍北丞的心情也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