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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拥抱欧徒弗之袍和众神之欢欣/看看那些拥趸(2 / 2)

伊森推开狱卒,直接给了贝伦一巴掌:“醒醒!你的主人,英菲宁王妃需要你的帮助!”

一听到英菲宁的名字,贝伦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晃晃悠悠走出笼子,但很快就跌在墙边,双眼几乎看不见前方的景象。另外几个笼子里的犯人看到有人被放出来了,立刻大声哭诉,高低起伏的哀嚎挤压着每一个狱卒的脑子,犹如黑魔法师在咏唱邪恶的魔法。一百条枯槁的手臂伸出栏杆,缚住贝伦的身体,企图把他拉回笼子里,伊森从桌子底下拿起自己的轻剑,砍了几条胳膊,笼子里的人才懂得识相,安分地放开贝伦。

“我记得你是炼金术师,”伊森抓起他的领口,“门被锁了,我们需要你把它直接烧掉,快!”

贝伦撑起精神,要求其他人为他准备纸张、刻刀、油脂或任何其他可燃物。桌上有记录作息的莎草纸,可惜已经写过字;油脂可以从监狱中的尸体取出,贝伦下意识地摸向腰带处,那里平时放着玻璃瓶和心爱的羊皮纸簿子。伊森立刻反应过来,并向狱卒讨要:“他的装束呢?你们放在哪了?”

狱卒从铁箱子里找出贝伦的衣物,革甲被人拿走了,其余的所幸被认为不值钱,没有动过一处。贝伦找到写字用的木炭,将油脂在整个手掌上抹匀,把草纸按在门上。但他的手因浸了油变得滑溜溜的,木炭立刻断裂,或者变成粉末和油混在一起——他的脑子一定是被烧坏了,以至于弄错了做事的先后顺序。

“有人回来了!”门外的人叫道,扒拉了门锁两下。

贝伦顶住门板不让它移动,用最轻柔的指法快速划出一个圆,在最后交结处木炭棒断裂开来,所幸一个完美的黑色圆圈已经留在门上。他松了口气,接着画四角都在圆上的正方形,每画一边就停下来,没有遭遇困难。

几何图形画完之后,贝伦轻轻吹掉多余的炭粉,整个脸颊贴在门板上写各种不明意义的单词。他写得极快,仿佛无需思索,木炭断开也不会再懊恼,但密密麻麻的小字写在圆圈里,甚至穿过、覆盖了原来的图形,一定程度上破坏了几何美感。

伊森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赏炼金术师制阵,他也偷过术师的东西,但他们都预先备好阵图,或者在极其昏暗的场所工作。当他看到贝伦用颤抖的双手连续画出两个完美相切的圆形时,不由地赞叹出声。

阵图完成后,贝伦发泄似地把尸体油脂泼在上面,张开黑乎乎的手掌朝正中央一拍,红色的火光“噗嗤”一声沿着手掌边缘燃烧起来,并向外扩展。贝伦痛苦地缩回手,掌上的混合物全都不见了,烧红的皮肤透出一股肉味。

门板上的红线逐渐在边缘处收缩汇合,所过之处变成蜂巢结构的焦炭。一名狱卒犹豫地戳了它一下,便立刻塌成灰烬,外面的士兵瞠目结舌地扫视每一位同伴。

“现在不是发愣的时候,”伊森侧身挤出去,“我们要确认情况,看看被押的是不是王妃本人,但不要惊动其他人。”

堡垒的空地和岗哨上空空如也,至少有十几个强壮的士兵围在暂且被当作王妃的女性身边。光是想到这个,伊森就忍不住动了动喉结。那个前来通报的士兵本是探子,现在只有他可以进入营房,但伊森怀疑他是否值得信任。他抓住年轻人的肩膀:“小子,如果那群人要对王妃不轨,你会怎么做?”

如果他说不知道——不,如果他说要静观其变,或者出来通报,伊森都不会放他进去,但是那年轻人咬紧牙关,握紧肋部前面的匕首:“谁都不能碰王妃!我要杀了他们!”

“好小子!”伊森把他转了个个儿,指着紧闭的营房大门,“你要一个人进去,按你的想法做事,我们也会这么做;但一切都在于你,懂了吗?”

年轻的士兵点点头,缩紧全身上下各处皮带,一步步走向营房大门。他深吸一口气,像他刚来堡垒时一样用脚踢了两下房门,然后大叫:“开门!”

营房内,离门最近的两名士兵听到了呼唤。“是奥利弗那小子的声音。他是我们的人吗?”

“他当然是我们的人,那些老不死的都被锁进牢里了。”另一个说,“但奥利弗还没长开呢,放他进来干什么?”说着干笑两声。

奥利弗没有得到回应,开始发疯似地踹门,他大声爆粗口,第一次喊得轻,所以连着喊两次:“该死的,该死的!是我先发现她的!我也有份!”

穿着皮靴的脚向前一甩,不料踢了个空,房门打开了。浓重的汗臭味扑鼻而来,二十多个大汉全都挤在一个十人住的营房里,像看一场拳击一样贴墙站着或蹲着,手臂碰手臂,脚尖踩脚跟。

十张木榻有九张被移开,踩在士兵脚下,剩余一张摆在正中间,上头绑着一摊白花花的肉——年轻的奥利弗仿佛被长矛贯穿,眼睛都忘记眨了。围着木榻不停转圈的守卫将军看到他的反应,露出欣慰的笑容:“看吧!多看两眼!今天过后,你就看不上世间任何女人了。”

奥利弗咽了口口水,一点点挪向中央,门口的士兵推了他一把,在哄笑声中奥利弗踉跄着扑倒在木榻下沿,那是他生下来第一次在北方看到盛开的山梅,不用刻意吸气就能闻到馥郁的气味。

“圣主啊,这孩子有十四岁吗?”英菲宁扭动起来,想要躲避奥利弗的视线,“是谁调用他这样的士兵的?”

“我很想把你的嘴割开,但我待会拿她有用。”将军捏住王妃的嘴巴,本来他的发言会让他丢掉舌头,他的行为能让他亲到自己的腚眼,但现在所有人都在为他欢呼,围拢的圈子一点点变小。

营房外,伊森盯着年轻人走进去,只等了几秒就立刻站起来叹气:“好,那小子失败了,接下来只能靠我们了。”

老兵不解地问:“他才刚进去,你怎么知道的?”

“他都忘了关门,我确定他是忘记的。”

众人不敢相信一个外人的判断,但他们没有筹码去赌里面的状况。伊森抽出金灿灿的轻剑,按照盗贼特有的习惯爬上房顶,顿时感觉周围都是脚步声,原来鸦卫人也上来了。大家会心一笑,觉得彼此都很合得来。

熟悉营房的老兵找到了天窗,其余人等将从窗户和门框上沿钻入。太阳一角透过房顶,影子重新拉长的那一瞬间,伊森大喊一声“走”,第一个跳进天窗里面,正下方对着几个人头,他踩在某人肩膀上,不管是谁先刺死一个。

六扇窗户同时向内碎开,顶在窗台前面的人被一股大力推得前倾,下意识地伸出手臂,压倒另外几名同伴。老兵用膝盖顶住那人的后背,拿匕首在他后脑上开出一个窟窿。

片片白雪般的披风中不停溅出鲜血,谁也不知道那是谁的,拥挤的房间里甚至无法拔剑或转身。既然如此,最里头的那圈人决定不去反抗了,他们扑向英菲宁所在的木榻,奥利弗和将军来不及反应,被一并推开,没入酸臭的男人身体里。

英菲宁感到身上无比沉重,脸上都是断断续续的鼻息,大概有人伸了舌头。鸦卫老兵们无法靠近,死尸和活人都会挡住他们的视线。伊森依靠高度戳瞎了几人的眼睛,顺利落到木榻边缘,紧密的男性肌肉让他无从下手寻找王妃,只能用剑刃探入一条缝,再撤出剑把手指剜进去,引起的剧痛才足以让对方滚到一边。

从天窗进入的老兵离木榻最近,他们像樵夫劈荆开路一样缓缓向前,心中一边祈祷王妃没有出事。其中一个勉强把手挤进两堆肌肉里后,忽然摸到了一捆长长的线,他愣了一下,才意识到那是女人的头发,赶紧抓住并向外扯。

老兵只抓了几根黑色长发出来,发根还沾着血。另外几名同伴搬开尸体与他会合,看到他手里的发丝,惊喜地叫道:“你找到她了?”

“还在下面!”他指着被来回拖动发出异响的木榻,“把它抬起来!”

四名鸦卫士兵钻到木板底下,用肩膀和手掌顶住,大喊三声后同时用力,让两只榻脚离开地面。伊森刚杀死最后一个活着的人,忽然感到脚底倾斜,重心一偏仰面摔倒,顺着滑溜溜的血尸滚到地面。

“噗哈!”

英菲宁像刚从深水里冒出脑袋一样大口呼吸,脸上、身上无不沾着内脏和鲜血,两只死人的手分别抓住她的脚踝。老兵没空欣赏王妃的身体,企图尽快把绳子和死人手割开,但身后癫狂的士兵掐住他的喉咙,把剑捅进后背,穿膛而出的剑尖只离英菲宁的肚脐眼一根手指的距离。

不算伊森,老兵的数量大概有七个,这是堡垒里仅剩下的年长者,其余被迫退役、或者被调往别处。年轻的壮汉们已经从最初的混乱中反应过来,并在逐渐扩大的房间里拿起武器转头发起反击,却突然纷纷愣住,他们看到骑在尸体上不停扎下匕首的老兵癫狂地大吼,脸上像淋过雨一样湿润。这些戍守边疆数年的疲惫双眼看到自己不得不杀死鸦卫的未来,止不住地哭出声来:“那是王妃,鸦卫的王妃……我们的职责本来是保护她这样的人啊……”

站在外围的人已经不指望自己能碰到英菲宁,他们听见了来自同胞的泣诉,不再往前挤。只有更靠近木榻的连头也没回,死尸中间伸出一条条扭动的手臂。

伊森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条窗帘大小的薄黑布,他把英菲宁连木榻整个裹住,原本有一人抓住了王妃的脚,忽然感觉手中剧痛,不得不放开,抬起头发现英菲宁整个人都从立直的木榻上消失了,薄薄的黑布在众人的注视下飘落在地。

士兵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最近的人离“魔术”发生的地方只有一个鼻息的距离。只有伊森非常满意观众的反应,颇有戏剧性地向他们鞠躬。这激怒了在场所有人,士兵推倒木榻,踩在上面扑向伊森,后者轻巧地躲开,从汗涔涔的身体之间滑出去,然后一个鱼跃跳出窗户。

鸦卫人追不上灵巧的老贼,把怒火发在自己的同胞身上,剩下五个老兵被人打翻在地拖出营房,为首的壮汉扯住其中一名的头发,让他近距离盯着拒马,好看清那被削尖的木刺到底有多么危险。

“你杀了自己的同胞。”年轻人摇晃长辈的头颅,拒马尖端差一点就要扎进他的眼眶里了。

“你们伤害王妃!成为士兵之前,在营地里发过的誓,你们难道都忘记了吗!”

“她是一个人!”士兵一拳打歪了他的鼻子,“你看她躺在那里的时候,和别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老兵怒红了眼睛,往他的脚上吐了口口水。“别和我谈人,你没这个资格。”

“好。”

士兵松了口气,把老兵的脑袋稍微抓起,离地差不多有一个少年那么高,双脚拖在地上。上了年纪的人通通被压住背脊摆出匍匐的姿势,但他们仍然尽力仰长脖子,希望能目送同伴离去。士兵这次把手上的长辈高举过肩,借助重量把他的头摔在木桩上,尖刺直接贯穿了整颗脑袋,后脑勺上飞出红色的糊状物,尚未死去的身体像上岸的鱼一样不停挺动。

死寂的营房里,英菲宁尽力蜷缩身体,用手捂住口鼻,既可以让自己不发出急促的呼吸声,也能阻止汗臭味侵入鼻腔。刚才她上方的脚步声令她差点窒息,但现在周围已经没有动静了,便开始考虑要不要逃出去。

她现在正在木榻底下的尸体堆里,只有几条小缝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但那是由好几张正对她的男人的脸组成的,上翻的眼球和流血的嘴巴令她作呕。

再多忍耐了几分钟后,英菲宁下定决心推开尸体爬出去,突然又听见了脚步声,下意识地把手缩了回来。营房门口进来两个士兵,他们仍然没有死心,一人一脚踢开尸体手里拿着新的绳子。

“这里只有尸体,大概有十几个。”士兵抱怨似地骂脏话。“我从没见过这么多死人。太恶心了,我想吐。”

“每一处都要找,”另一个声音响起,它离木榻的位置更近一些,“我不相信有什么把人变消失的魔法,就算有也是黑魔法。”

英菲宁紧贴在身下尸体的心膛上,企图和它化为一体,但这不过是在欺骗自己。士兵第二次停下脚步,大概是在翻动尸体,其中一个忽然“呜哇”一声吐了出来,英菲宁无法想象他看到了什么。

“我受不了。”那人又吐了一阵,“我要出去。”

“那可是英菲宁,兄弟。”另一个变得急躁,“刚才你都看到了,那不是普通女人的身体!你不想再看一次、亲身尝试一下吗?”

士兵沉默了,英菲宁在心中拼命祈祷他能带走同伴,但脚步声重新靠近,几乎在她脚底下挠她痒痒。她看了一眼身旁的尸体,慢慢伸手扒开它的眼窝,一颗空洞的眼珠仿佛将视线穿过英菲宁望向极远处。王妃咬着嘴唇紧闭双眼,把大拇指往眼球里按了进去,噗嗤作响的水声差点让她尖叫,指腹被温热的胶体紧紧包裹,血液顺着指甲缝流下来。

“还有这里。”

英菲宁的头皮发麻,就像在课堂上被老师点名了一样,士兵一定在说木榻下面,她有这种预感。她睁开眼睛,英菲宁有些想吐,但一颗眼珠还没有到让人怕到想要离开的程度,她只好把手往下伸,去摸它的致命伤。

这名士兵死于腹部被剖,英菲宁没法往下看,只知道自己的身体被液体浸得暖烘烘的。她把手指伸进伤口,死者的肌肉还留存有弹性,如同分手前恋人们的最后一吻,很难推进,但强硬一些的话还很有余地。脑海中总有声音催促她“叫出声来!”,她只好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巴。

士兵已经站在木榻左边,也就是正对英菲宁的一边,她可以看到肮脏的裤管遮住尸体缝隙。希望那一双空洞的眼眶能吓到外面两个壮汉,为此,她把尸体的嘴巴打开,尽量让它看上去是在活着的时候失去双眼的。

太阳早早西落,阳光变成了萧瑟的火红色洒向营房外的一排拒马。五个老兵用同样的姿势跪在上面,尖刺摧毁了他们的上半张脸。今天乌鸦来得特别及时,好像知道这里发生了命案,沙哑的鸣叫吓到了里面的两个士兵,他们纷纷后退了半步。

英菲宁觉得机会来了,当木榻被搬动的一瞬间,她推开尸体让它仰面倒下,接着把两颗眼球自然地滚到士兵脚边。

士兵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碰了他一下,立刻低头去看,正好与尸体那流满血泪的眼眶对上,他惨叫一声向后弹起,脚底为了躲避盯着他的眼珠滑了两下,最后摔倒在地。

另一名士兵只是被吓得耸了耸肩,但太阳落下的速度越来越快,营房里忽然变得寒冷,他感觉(只是感觉)自己呼出了一口白气。“嘿,怎么回事?你不要吓我!”

倒地的士兵开始跪地呕吐,他的同胞拉住他,想要带他离开这个鬼地方。英菲宁从木榻另一边滚出去,转身跑向洞开的窗户,窗台上竟然平整的铺着黑布,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陷阱,但她没有别的选择,身后的士兵随时都会注意到她,便翻身出去的同时把黑布裹紧。

窗口正对着刚刚修好的围墙,留了一部分脚手架在上面,英菲宁可以踩着这个到外面去。她刚一起身,就被身边的黑影吓得僵直,伊森靠在墙上,把手放在嘴边学了一声乌鸦叫。“晚上好,英菲宁王妃。”

英菲宁抓着黑布连连后退,习惯性地左右四顾寻找下属。伊森失望地摊手:“您这样真让我心痛,我刚在里头救了您,还在窗边放了遮羞用的布,您还如此提防我。”

王妃看见了伊森领子上亮闪闪的银色胸针,那是他为了表明身份刚刚别上去的。胸针的形状酷似杜鹃,一种霸占其他鸟类巢穴来产蛋的奇特生物,没什么人喜欢它。英菲宁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是鹃巢的人?有人雇你救我?”

“不,这次的事和生意无关。”伊森听到有人重新进入营房,便蹲下经过窗口,把英菲宁拉到没有窗户的那一面墙后头。“我在这里只是偶然,救您也是出于自愿。”

英菲宁向他道谢。“我欠盗贼一个人情。如果你们需要鸦卫的帮助,我会尽力满足,前提是我还能活着回到城里。”

“哈,‘尽力满足’?您真会说话。您应该庆幸我已经四十好几,没精力玩年轻人的游戏了。”

两人准备夜幕彻底降临时离开堡垒,在此之前伊森返回监狱,把发着高烧的贝伦抬了出来。他看着脸颊烧红的年轻人,将手臂交到英菲宁肩膀上:“这小子很有趣,还是个炼金术师,我很喜欢。是他把你的亲信放出来救你的,不要忘了他的功劳。”

“到这里为止,我已经厌倦当一个好人了。”伊森撇下不知所措的英菲宁,借着浓浓夜色离开堡垒。王妃不得不扛着一个失去行动能力的男人沿着围墙挪行,第一片雪花已经从头顶的天空落下。忽然她想起了涅尔,这匹白色的骏马还被拴在马厩里,英菲宁无法撇下他,只好把贝伦先行放下,然后回去寻找马厩。

堡垒中的守备已经彻底瘫痪,那场混乱中,英菲宁没有再见到将军和那个太过年轻的士兵。她也看到了跪在拒马上的尸体,但不敢多留,害怕有人会因此发现。

马厩在对面的围墙下,涅尔那一身雪白是马匹中最耀眼的一个,他显得有些局促,不停摇晃。当他看到英菲宁慢慢靠近时,突然亢奋地嘶鸣一声,王妃心中惨叫,赶紧躲进马厩的隔间里,却发现这里没有其他马匹栖身。

马厩里的马都被带走只留下涅尔,在英菲宁眼中这简直就是奇迹。涅尔准备走向自己的主人,突然跛了一下,把隔板撞得隆隆作响。英菲宁站起来抱住涅尔的脖子暗暗抽泣,口中不停地说道歉的话。

有了涅尔在身边,王妃有胆量进入主堡一探究竟,就算真有人追出来,她也能纵马离开。她抓着门框往里面扔了一块石头,撞击发出的回音大到她心跳加快,但即使如此也没有人从里头出来。

所有士兵丢下堡垒跑了。他们或许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并刚刚开始害怕。英菲宁不知道该用什么情感回应这种情况,不过至少鸦卫边境不需要这样的人来守护。

接起被晾在脚手架上的贝伦后,王妃骑着爱马从正门离开堡垒。刚刚走上公道,本应在昏迷中的贝伦忽然从后面抱住了英菲宁,把滚烫的脸颊贴在她的脸颊上,发出惬意的叹息。英菲宁异常抗拒,用力把贝伦的手甩开,结果贝伦根本没有用力,直接摔落马下。

接触到地面的贝伦来回蹭了蹭,甚至没有睁开眼睛,英菲宁才意识到他不过是想找一件冰凉的东西降低一点自己的体温。她又想起那位鹃巢盗贼对她说的话,下马去抱起贝伦,后者这次没有拥上来,只是将脸颊轻轻贴住。

这无关情爱。王妃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上马把贝伦安置在自己身后,并纵容他的手环绕在小腹前面。大概是被“惩罚”过的缘故,他尽力不让手接触到任何东西,但脸还是渴望冰冷地紧紧贴住,仿佛一个粘人的孩子。英菲宁硬是把他的手指交扣在一起,然后藏进黑布下面,如果她还愿意相信一位男性的话,那么对方不是疯子,就是一匹白色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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