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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设巧计相繇伏诛 斗共工大禹落输(1 / 2)

大禹开始分工,依照治理黄河的老办法,从源头而下。遇壅塞处疏浚,遇溃口处修堤,遇河流散乱处筑坝,引导其入主流,一直向东入海。

这“沱沱河”是长江源(通天河)的主源,起初水面宽只有三米,深只有二十多厘米;然后向北流过九千多米长的距离,在巴冬山下汇集了雪山的冰川融水,经过一条长约三十里的谷地,继续向北,分成了两条宽四米和六米的小河。小河两边的谷地中还有许多密如蛛网的水流,构成沱沱河的上源。在这片谷地的出口,河谷突然下切,形成了一条长约五公里的陡峭峡谷,高达二十多米。众多河流交汇后,形成了河道开阔,水流交织的长江上源--沱沱河。

这里倒是没有水灾,主要是疏浚河道,挖开淤泥。但是“沱沱河”空气稀薄、气候寒冷,几乎看不到居民。

这样疏浚了几天,过了“沱沱河”向东,木排队伍来到了“通天河”。

这里水势平缓,河谷宽阔,沿途有支流汇入,且多沼泽。

大禹见大家劳累了半天,下令木排停在一处沼泽东面,岸上有干燥空阔处,扎下帐篷,准备休息一会。

部族人民正去沼泽前面的河里取水,准备做饭。忽然天空中降下一人,抢过大家的水桶,扔在地上,木桶里的水全泼了。

人们一片喧哗,大禹过去一看,抢木桶的人正是应龙变成的彪形大汉!

大禹忙问:“应龙兄,这是合意?”

应龙对着大禹施了一礼,说:“禹王为何如此不察?我若晚来一步,就害死许多人了!”

大禹吃了一惊,忙问何故?

应龙指着沼泽说:“大王看这沼泽,一个生物也没有,水是乌黑的,显然有毒!”

大禹连忙一看,果然如此,沼泽里死气沉沉。连着沼泽的这条河,一条小鱼也看不见!

大禹又问:“我们刚到此处不久,谁会在这里下毒呢?”

应龙说:“禹王忘了?这里人烟罕至,哪有人下毒?只是九头蛇妖相繇,喜居沼泽,所到之处,寸草不生!这怪把能找到的生物都吃光了!这里的沼泽如此黝黑,一条鱼也看不到,显然是相繇在这里作怪!”

大禹四下张望,却看不到相繇,估计它躲在沼泽什么阴暗的地方。

大禹忽然问:“应龙兄,你不是去长江两岸找各部族的人来学习治水的吗?人呢?”

应龙笑笑说:“事情都办妥了!我拿着你的奏章,先飞去找舜帝,舜帝看了非常高兴。他不但盖了印,还派了他的部族有虞氏的一位长老,和我一起去办此事。这长老也会法术,我们两个一起飞来飞去,联系长江两岸各部族协商此事。各大部族都同意此事,派出了一两名族中精英随我们来学治水之术,都乘了一座木排来的。我估摸着你们应该到了通天河了,就用法术将木排送到前面一处河湾里,让那些青年在那里等着。我独自来寻找你的队伍,恰巧看到族人要用有毒的水做饭,我来不及解释,这才打落了木桶,大王莫怪!”

大禹笑笑:“你救了我们,怎会怪你?这里的水也不能饮用,干脆我们重登木排,顺流而下,到前面你说的那处河湾处回合,一起扎营休息。”

应龙欣然同意,于是大家开拔,木排前行了几里路,来到一处河湾。

大家上岸扎营,应龙领着其他部族前来学治水的一批青年,来见大禹。

大禹仔细打量这些人,一个个英姿挺拔,气宇不凡,看来都是各族的精英!

大禹一一问了名字,来自哪里,心中有数了。

这些人都是较大部族的精英,有长江上游的神农氏、伯夷氏;有长江中游的离光氏、女娲氏;有长江下游的颛顼氏、高阳氏、提挺氏等等,这些来的十几个人,都是族中青年翘楚!

大禹非常高兴,安排这些人和原有的部族人民一起吃住。

大禹问应龙:“和你同去联络各部族的有虞氏长老呢?人在何处?”

应龙说:“长老召集好了人,就回去复命了。临走带了句话给你,说舜帝说了,你治水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待你大功告成之日,舜帝必有封赏!”

大禹笑笑,也不放在心上。

当日晚上,大禹悄悄地召集了应龙、玄冥、乌龟精商议。

大禹说:“我们这次治理长江,一利一弊!利是,长江地形没有黄河复杂,水里沙子极少,易于治理;弊是,又发现了九头蛇妖相繇的踪迹!这相繇睚眦必报,如附骨之疽,又跟来了这里!如不设计除掉它,终究是个隐患!我们几位都会法术,自然都不怕它;只是普通人民,若它偷袭,恐遭毒手!各位有什么计策?”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都拿不出主意。

玄冥说:“禹王,照我看,这相繇却不像是追踪我们而来,而是被你逼来的!”

大禹问:“此话怎讲?”

玄冥说:“相繇本来居住黄河中,被大王你治水遇上,几次打败,无处存身,才躲到这长江源头养伤。以相繇的性格,若是追踪你来了这里,早就寻你报仇了,怎会到现在还没动静?所以我估计它早来了这里养伤,这次恰巧我们要治理长江,遇上了。”

大禹点点头,说:“言之有理。只是它既然在这里,迟早要遇上!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把它除去!怎么除它?祷告神灵可有用?”

玄冥摇摇头,说:“欲除相繇,须用法宝‘雄黄箭’。必须九箭接连射中相繇的九个头,然后再杀死它的身体,才能把它消灭!只是这‘雄黄箭’仅仅听说过,在凡人手里,却不知道它在何处?祷告神灵估计也没用,这箭不在神仙手里!”

大禹又犯愁了,却到哪里去找这箭?

应龙问玄冥:“既然这箭是个法宝,怎么会在凡人手里?”

玄冥说:“各个部族的先祖,大多是神族!其中多有厉害的法宝传给后人,所以这法宝却不一定在神仙手中。据说当年后羿射日,就是用的‘雄黄箭’,却不知道怎么制造的?教给谁了?”(书中暗表,这射日的后羿又叫大羿,是唐尧时期的英雄,和后来大禹建立的夏朝第六代篡位的君主后羿同名,却不是同一个人)

应龙想了会,说:“这‘雄黄箭’估计是用雄黄石做箭头!‘雄黄箭’在哪里我不知道,这雄黄石我却知道,是产自火山口,火山喷发才产生雄黄石!这‘通天河’附近两岸,颇多火山,我们何不前往察看?”

大禹听了大喜,第二天天亮,令乌龟精继续领着众人顺流而下治水,疏浚河道;自己带着应龙、玄冥来到“通天河”畔的一座最大的火山上,火山还往天空冒着烟。

大禹三个来到了火山顶上,看着前面的火山口,往外冒着浓烟。大禹带头上前看了看,最高处是一个缺口,缺口处炙手可热,温度很高!

缺口里面,是一圈石洞。石洞很深,碎石堆积,看不清楚洞周围的情况。石洞再往下,是红通通的岩浆飞腾着,正是火山熔岩,什么东西掉进去都会烧化!

大禹看了一会,觉得热浪逼人,就后退了几步,回到应龙和玄冥身边。

忽然,火山缺口处爬上来一个青年男子!

这男子走到近前,看见大禹也是一愣,问大禹:“你们几个来干什么?不知道这里危险么?”

大禹笑笑,说:“小伙子,你自己就不危险?你是什么人?冒险进这石洞做什么?”

小伙子看看大禹三个,面目和善,不像坏人,就说:“我叫小羿,是后羿族的后人。我们族人全都善射,以我的箭术最佳!我可以同时连发三箭,射中三个目标!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一样东西!”

大禹忙问:“可否告诉我们是找什么?我们也可以帮你找找?”

小伙子笑道:“多谢,我已经找到了!”说着从身上背的豹皮口袋里拿出几块橙黄色的石头给大禹看。

大禹说:“这是什么?却有何用处?”

小羿说:“这叫雄黄石,对你们毫无用处,对我来说,却是个宝贝!”

大禹问:“这话怎么说?”

小羿说:“传说中,我的先祖后羿是位英雄,曾用‘雄黄箭’射下九个太阳!我冒险来这火山口里找雄黄石,就是为了打磨箭头,制作‘雄黄箭’!我身后背的这张白色的弓就是后羿流传下来的。这弓一直是我们族的神物,据说是天帝赐予我先祖后羿的!因为我射术第一,族长就把这弓归我使用。这弓是不是神弓我不知道,只是使用起来非常顺手,射出的箭也很远,好弓要配好箭,所以我要做些‘雄黄箭’来试试!”

大禹听完大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什么来什么,轻而易举地就得知了‘雄黄箭’的下落!

大禹就把自己一路治水,遇到相繇阻击,须用‘雄黄箭’射它一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小羿。

小羿一听,倒身就拜,说:“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禹王!大王治水的事迹,早就传开了,无人不敬佩!小羿不才,愿意追随大王,除掉相繇,造福苍生!”

大禹大喜,连忙把应龙、玄冥又介绍给小羿。小羿一听是两位神仙,又拜了几拜。

大禹问小羿:“此去治水,长年累月,你要么回去和家人招呼一声?”

小羿摇摇头:“大王,我醉心于练箭,并未成家。我家中只有老父尚在,族人自会照顾他!”

大禹问:“你怎么通知你族人呢?”

小羿从背上背的箭囊中取出一支箭,放在山石上,箭头朝东。然后说:“我们族人经常来这山上狩猎!我们族不耕种,以狩猎为生。我的箭,大家都认识。我留一支在这里,箭头朝东,他们就知道我往东去了。我们在山林中打猎,经常用这个方法报信,指引方向。”

大禹问:“你跟我们去治水,一去几年,家人会不会担心?”

小羿说:“哎!大丈夫四海为家,何必牵挂!我们族人聚居在一起,有他们吃的,就有我父亲吃的,大家荣辱与共!再说我又不是不回去了,治水现在是头等大事,我父亲会理解我的!”

大禹非常高兴,心里喜欢这小羿的直爽,讲大义!

于是四位一起下山,回到营地。

大禹下令摆酒。乌龟精和小羿也很谈得来,投缘。乌龟精主动去了岸边山坳里,抓来几只野鸡野羊,杀鸡宰羊,欢迎小羿!

大家连日治水,辛苦异常。现在有肉食吃,又有酒喝,无不兴高采烈!

大禹威望极高,不住地有人过来敬酒。大禹也没架子,一一的过去回敬,其乐融融。

吃过饭,众人都睡了,大禹独自一人坐在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想心事。

忽然一个人影走了过来,大禹一看,却是小羿。

小羿问:“大王,夜深人静,众人都睡了,您为何不睡?莫非有什么难解之事?”

大禹点点头,说:“我为相繇之事发愁。这怪物行动如风,又极其狡猾,一个不敌就变成小蛇逃走。河里水草丰茂,却上哪里去找它?”

小羿说:“大王勿忧,此事好办!”

大禹眼睛一亮,说:“请教!”

小羿说:“请教不敢当。大王,我们猎捕猛兽的时候,都先设诱饵。比如把野鸡或野羊绑在树上,待虎豹来吃,就地射杀!要除相繇,也是这个道理。我刚才和乌龟精谈了好一会,知道他法力甚高,而且百毒不侵。我们以乌龟兄为诱饵,让相繇抓住,乌龟兄往龟壳里一缩,相繇也拿它没法,吃不到他;但相繇又不会舍弃,因为吃了有道行的乌龟精,会法力大增!我们就趁它犹豫之际,射杀它!”

大禹大喜,连连拜谢小羿,小羿谦让不迭。

大禹解开一个心结,精神抖擞。第二天亲自率领众人沿河治水,修固河堤,疏浚浅滩。

一边治水,大禹又喊来乌龟精,面授机宜。过了两天,小羿也把雄黄石磨成许多箭头,把雄黄箭做好了。

万事齐备,就等相繇出现!

接连两天,相繇都没露面,大禹心里有些不安。

这一日,修河队伍来到了一处河湾,这里离金沙江不远了,河道里已经有些金色沙子。两岸绿树成荫,河道转了几个弯,水流甚缓,水也浅,有些类似沼泽的地貌。

大禹知道相繇惧怕自己,吃了自己几次亏。

于是大禹混在人群中,戴上斗笠,不露面,由玄冥带领大家。

正在挖掘河道,忽然河泥里“嚯喇”一声,相繇摇晃着九个狰狞的蛇头,钻了出来!

大家一看这恐怖的蛇妖,吓得四处逃散。

小羿也混在人群中,却不慌张。大禹穿着百姓的衣服,走过来,悄悄地让小羿准备。

小羿点点头,躲在岸边一颗大树后面,弯弓搭箭,瞄准。

只是这相繇灵动异常,九个蛇头不停地在动,追着人们咬,不好瞄准。

应龙和玄冥、乌龟精连忙上去迎战,保护人民。

相繇看看大禹不在,这几个都不放在眼里!相繇分出三个最大的主头去迎战这三位,其他六个蛇头到处追击,咬活人当点心吃!

乌龟精正和一个蛇头斗着,忽然脚下一滑,倒在地上挣扎。

相繇一看大喜,连忙把几个头围上去,缠住乌龟精,把乌龟精绕了几圈!

乌龟精忙把头和四肢往龟壳里一缩,坚守待援。

相繇喜出望外,知道这乌龟精道行也不浅,吃了他,胜似吃无数个凡人!

相繇索性将身子和尾巴坐在浅浅的河床中,盘作一堆;分出两个头去敌玄冥和应龙,其他的蛇头紧紧裹住乌龟壳,想把乌龟精闷死再吃肉!

大禹看看时机成熟,相繇坐在那里了,身子和尾巴都不再游走。

大禹冲小羿点点头,小羿会意,张弓搭箭瞄准相繇。

大禹把头上戴的斗笠往下拉了拉,遮住脸;仍然是一副普通民夫的模样,低着头,往河边走。

说时迟那时快,相繇正全神贯注在乌龟精身上,大禹已慢慢地走到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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