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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设巧计相繇伏诛 斗共工大禹落输(2 / 2)

只听“嗖嗖嗖”三声,小羿拉弓一次射出了三支箭,正射中三个蛇头!

相繇惨叫一声,其余六个头四下张望,寻找敌人。

忽然,站在大树旁边的小羿,拉满弦,手一松,又是“嗖嗖嗖”三声齐响,再次射中六个头中的三个!

这回相繇看清楚了小羿,顾不得乌龟精了,嘶吼着朝小羿这边游来,准备咬死他!

就在这时,站在河边的大禹甩掉头上斗笠,念动咒语,变成一个巨大的巨人,手中的“定海神针”变成一柄硕大的开山巨斧,拦住相繇去路。

相繇一见,吓得魂飞魄散!

相繇正在发愣,紧接着,又听见三声箭响,飞来三支“雄黄箭”把相繇剩下的三个头射中!

相繇惨嚎一声,九个头都摔落在地上,受了重伤!

大禹毫不犹豫,举着开山巨斧就狠狠劈了几斧头,把相繇连头带尾巴砍成数段!

相繇临死前惨叫一声:“我师父一定会为我报仇!”

叫完,断了气。

大禹正待喊人拿来柴草烧死这相繇的尸体。忽然,地上断作好几段的蛇尸,自己抖了几抖,“啪”地一声,化作无数条小蛇,四处逃散,很快散开不见了!

玄冥走过来说:“禹王,相繇已死,可喜可贺!这蛇尸化作小蛇逃走,但相繇不可能再复活了!除去了心腹大患!”

大禹不解地问:“相繇明明已死,怎么这尸体还能化作小蛇逃走?”

小羿走过来,笑着说:“大王,我来回答。我们族人之前也杀过许多蛇,这蛇全身都有灵性。即使砍下来一截,离开身体,它还能动。但这相繇中了雄黄箭,正是它的克星,绝无复活的可能!这些小蛇,应该是蛇尸中残余的灵性变化出来的,也是剧毒无比,以后遇上要小心。但它们四散逃走,跟普通蛇已无两样,不足为虑!”

听完,大禹大喜,乌龟精也走了过来。

大禹忙问乌龟精要不要紧?

乌龟精摇头说:“我躲在背壳里,安然无恙!只是这相繇临死时说了一句话,大王可要小心了!”

大禹说:“是怕它的师父会来报仇吗?我天书上的法术已学得差不多了,又有你们几位相助,还怕他不成?”

应龙走过来,说:“大王不可轻敌!你知道相繇的师父是谁?就是鼎鼎有名的水神‘共工’!”

大禹吃了一惊,问:“就是上古时期的大神,水神共工?此神威猛无比,曾与火神祝融争斗,战败后,怒触不周山,致使天塌了一角。幸得女娲娘娘采炼五色石补天,天下才得安宁!这人若是与我治水队伍为敌,却是个大患!”

玄冥走了过来,说:“大王言之有理。这共工本是天神,管着天下之水;后来因与祝融争斗,战败后怒触不周山,闯下大祸,才被天帝贬落凡。水正之位,这才由我继任。这共工法力非同小可,死去的相繇只不过是他的部下!”

大禹吃了一惊,问:“相繇已经这么凶猛,共工岂不是更难斗?还有什么帮凶吗?”

玄冥点点头:“共工手下有两个恶名昭彰的徒弟,一个便是这死去的相繇;另一个是长得凶神恶煞一般的‘浮游’,据说他能看透人的心思,从而对人施以蛊惑。我们遇上他可要小心了!”

应龙补充说:“共工我认识。共工有人的面孔、手足和蛇的身体,满头赤发如火。此神力大无比,尤其头部非常坚固,一头就撞倒了‘不周山’,还善于变化,是个劲敌!”

大禹听了,忧心忡忡。

小羿说:“大王也无须过虑。但凡恶神,最后都没有好下场!邪不压正,关键时刻,天地都会帮你的!”

玄冥补充说:“共工还有三个朋友,和他自己合起来称为‘天下四凶’。只怕斗起来,共工会请他们来帮忙!”

大禹忙问:“是哪三个朋友?”

玄冥答:“以前,帝鸿氏有个不才子,不顾大义,喜欢暗地里做坏事,喜欢行凶作恶,倚强凌人,天下人称之为‘浑沌’。少皞氏有个不才子,不讲信用,厌恶忠良,喜欢用夸张的恶言骂人,天下人称之为‘穷奇’。颛顼氏有个不才子,不听教诲,好话歹话都听不进去,恣意妄为,天下人称之为‘梼杌’。”

大禹听了更是心情沉重。

第二天,苦苦思索,没有对策。大禹只好振作精神,领着大家继续治水,走一步,算一步。

“通天河”虽然长,但是两岸缺口甚少。因为河道大多是夹在山谷中,两旁都是高峰,无处泛滥!

从“通天河”向东,是“金沙江”。全长4600里,因产黄金而得名。

大禹看看“金沙江”,河段山高谷深,水流湍急,水面往下游急落,约有三千米的河道是倾斜向下!

这里水流富含金沙,颜色浑黄,有点像黄河。大概黄金就是由这些含金沙的河水炼出来的!

大禹见这里河床陡峭,水流湍急,对河岸的冲击、侵蚀很大。于是决定加筑河堤,并在河堤上种树保护河堤。

这天人们正在劳作,河岸上忽然走来一个老者。老者长得很丑陋,说话声音却很好听。

老者乐呵呵地和人们谈心,说自己是这附近的居民。

小羿刚好在一边劳作,就听这老者跟一个人说:“出来几年啦?”

那人回答:“修黄河就修了五年多,总共算起来有六年啦!”

老者说:“真的佩服你们啊!你跟这里的人民素不相识,这么辛苦地为他们修河工。只是将来修河修到你自己家乡的时候,这里的人民会不会去帮你?”

那人不搭话,但是做工的速度慢了下来,显然老者的话起了作用。

老者又走到小羿面前,说:“小伙子,你是后羿族的吧?”

小羿点点头:“大爷您怎么知道?”

老者说:“你背后背着羽箭、长弓,我一看就明白了。我说你也是自找罪受啊!你们族人以狩猎为生,你射杀一只猛兽就够你吃好久呢,何必出来受这个罪?这万里长江,却要修到什么时候?不如回去找个媳妇,安生地过日子吧!”

小羿听了,觉得这老者怎么像在蛊惑人心、挑拨离间呢?

这老者在人群中转悠,见到一个人就是一套说辞,看似关心别人,一席话却说得人心惶惶,干活都不积极了,许多人开始思乡了!

小羿觉得不妙,正好大禹走了过来,小羿就把情况禀告大禹。

大禹走到老者面前,施了一礼,问:“老丈从何而来?所为何事?”

老者还了一礼,说:“你就是禹王吧?我是这附近居民,见你们太辛苦了,特地过来劝你几句。”

大禹说:“请教。”

老者说:“大王!天下之事,应由天下人管。你有崇氏部落才有多少人?欲治理万里长江?你们餐风露宿,头顶烈日,脚踩岩石,如此辛苦,可有人感谢你?莫非舜帝答应了你什么好处?你的人民,家在万里之外,妻儿都不顾,跑这么远来治水,就为了一点虚名?人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你这么做,岂不是破坏人伦?”

一席话非常厉害,大禹身边的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少人觉得老者说得有理。

大禹笑笑,问:“老丈今年多大了?”

老者说:“七十有二了。”

大禹问:“老丈会织布么?”

老者说:“不会。”

大禹问:“老丈还种田么?”

老者说:“种不动了。”

大禹说:“人们本来是一家!老丈你现在老了,做不动了,还有人给你饭吃,给你衣穿;这是因为你年轻时也劳作过,也为部族做过贡献!你为别人,别人才为你!就说这长江,跟我的部族没有关系吗?中游发水,是从上游冲下来的洪水;下游发水,是从中游冲下来的洪水。我们羽山地处下游,不把上游中游治理好,下游怎得安宁?”

老者语塞。

大禹问:“老丈贵姓大名?”

老者嗫嚅道:“我名‘浮游’。”

大禹恍然大悟,说:“原来足下是共工神部下首领,失敬了!我有一言,烦劳老丈带给共工:人为善,福虽未至,祸已远离。人为恶,祸虽未至,福已远离。”

老者无语,狼狈地走了。

应龙他们走过来,问什么事?

大禹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

应龙惊道:“这‘浮游’是来打头阵的,先瓦解我们的士气!他一来,共工应该就在这附近,大王要多加小心!”

大禹心里也忐忑不安,唯有处处小心。

过了几天,没有动静!

这一天,治水队伍来到了“金沙江”最险峻的地方叫“虎跳峡”。这处河段只有三十多里长,而水面落差竟达二百多米!峡中水面宽处六十米,窄处仅三十米并有巨石兀立江中,相传曾有猛虎在此跃江而过,故名虎跳石,“虎跳峡”也由此得名。

峡内急流飞泻、惊涛轰鸣,声势骇人!

大禹四下察看,对众人说:“长江到了这里,却不会泛滥,因为两岸都有雪山阻挡住。只是水流太急了,直冲下游!怕就怕时间长了,这岸边的山上石头松动起来,掉落在河道中,堵塞河道。河道堵塞,会积蓄水流,然后积蓄到了一定高度,奔溃而下,下游容易被淹。这里也无须修筑河工,待我和玄冥兄、应龙兄、乌龟兄几个飞上两岸,查找松动的石块,把它们搬到山里,就没事了。”

人们按大禹的命令,原地休息。

大禹身先士卒,飞上岸边的峭壁上,拿出“定海神针”变成的铁棍,四处试探,有没有松动的石块。

这时,涂山氏的长老站了出来,命令涂山氏的成员上去帮忙,勘察两岸山脚下有没有松动的石头。因为涂山氏是狐族后人,最擅长挖穴打洞。

有崇氏长老崇伯,也下令族人,上前帮助把涂山氏族人找出的松动石块,搬运到山里去。

其他人,包括前来学习治水的十几个青年,都在一边休息,一边观看。

突然,河道中的激流里,“哗啦”一声,一条人影拖着长尾巴,冲天而起!

大禹一直有戒备,听见响动,连忙把身体站在峭壁上一块巨石上面,站稳。

转身一看,只见“共工”站在空中,愤怒地看着自己!

这“共工”身材极其魁梧,浑身虬肉,络腮胡和头发都是火红色,而且须发都往上冲,像股红色的火焰!再看脸上,虎头豹眼,不怒自威,身后还拖着条很长的蛇尾,甩来甩去!

共工手持两柄巨斧,看了大禹几眼,不由分说,上来就砍!

大禹连忙用铁棍招架,只觉“共工”力大斧沉,非常吃力。

大禹后背靠着山崖,施展不开,正要飞上山顶再战共工。忽然共工一甩手,一柄巨斧脱手而出,劈向大禹!

大禹连忙往旁一闪,“咔嚓”一声,巨斧砍在山崖上,火星四溅。

紧接着,另一柄巨斧又飞了过来,大禹连忙又一闪。忽然觉得腰间一紧,原来共工趁大禹只顾着闪避,悄然把尾巴甩了上来,卷住大禹的腰!

大禹正要使用变化神通,共工不容大禹喘息,尾巴一卷一抽,把大禹甩进山下的金沙江!

共工收回两只巨斧,飞身而下,要追劈大禹!

岸上站着的小羿急了,拿出弓箭,一扣弦,三箭齐发,射中共工!

共工看着箭射到身上,反弹掉进河里,若无其事!

原来凡人的箭,伤不到共工!

小羿急中生智,想起箭袋中还有几支剩下的“雄黄箭”,连忙抽出一支,弯弓搭箭,“嗖”地一声,一道流火奔向共工,“噗哧”一下,正射在共工手臂上!

共工手受了伤,无心恋战,一甩尾巴,“呼”地一声,飞到山后面去了!

应龙和玄冥以及乌龟精连忙“扑通扑通”跳进水里,捞起大禹救治!

只见大禹面色苍白,牙关紧咬,双目紧闭!

玄冥连忙令人端来米酒,灌了几口。过了会,大禹悠悠醒来。

应龙给他检查伤口,还好,没大碍,只是腰间被共工的尾巴一勒,淤青了一大圈;又掉在金沙江里,被激流冲撞到水里的石块上,身上划破了好几处皮肉,汩汩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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