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豪杰义结金兰,单雄信十分高兴,下令杀猪宰羊,阖府同庆!
单雄信也想拉樊虎一起结拜,只可惜樊虎贪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大快朵颐,已经喝醉了。
单府上下,开怀畅饮了三日,秦叔宝惦记着家里母亲和妻子倚门相望,就向单雄信告辞。
单雄信沉吟片刻,命家丁拿来五十两银子、潞绸五匹,作为礼物,请樊虎带给叔宝的母亲秦宁氏;另取十两银子、潞绸五匹送与樊虎,作为盘缠,请他先回去向秦叔宝的家人报平安,说秦叔宝过几日就到家。
樊虎告辞大家走了,秦叔宝只得留下继续饮宴。
又欢饮三日,秦叔宝惦记家人,还是要回去;单雄信看看挽留不住,取来五十两银子、潞绸十匹,送与秦叔宝做盘缠。
秦叔宝推辞道:“何劳兄长厚赐?愧不敢当。”
单雄信笑道:“些许微物,潞绸送与弟媳妇做两件衣裳,银子送与贤弟路上买酒喝。”
秦叔宝不好再推辞,只得收下,单雄信拍拍手,家丁牵来叔宝的黄骠马,叔宝看了眼睛就是一亮!
黄骠马许久不见秦叔宝,一看见主人就欢快地奔过来,用马头挨擦秦叔宝,十分亲热。
秦叔宝打量打量黄骠马,被喂养得膘肥体壮,神气活现,早恢复了昔日的风采!
尤其是马鞍和马镫都是新配的,齐齐整整,焕然一新!
秦叔宝再次道谢,把一对瓦面金装锏挂在马鞍上,与众人一一道别。
单雄信领着一班结义兄弟,一直把秦叔宝送出二贤庄三十里,大家才洒泪而别。
秦叔宝归心似箭,骑马赶路,向东骑了一百多里,人困马乏,就停下来住宿。
路边刚好有家客栈,秦叔宝牵马进去,一问此地叫作焦家村,便将马匹交于小二,特地叮嘱他用上好的黄豆和好酒喂养,银子照给,然后自己进房休息。
秦叔宝坐下喝了两杯茶,洗了把脸,不放心黄骠马,就出来找马厩,看看黄骠马喂了没有。
谁知刚刚靠近马厩,就听喂马的店小二说:“这人好生奇怪,骑的马弄这么一副沉重的马鞍,也不怕马受累。”
秦叔宝闻言心里一动,等小二喂完黄骠马走了以后,悄悄地过去把马鞍取下来,拿回房中细看。
只觉得马鞍沉甸甸地,秦叔宝心知有异,取出短刀划开外面包的一层皮革,里面赫然露出黄灿灿的马鞍!
秦叔宝一愣,伸手摸了一会,这马鞍竟然是镏金的马鞍!虽然只是外面一层金子,也珍贵异常!
秦叔宝心里十分感动,倒不是为钱,这单雄信真是讲义气够朋友,对朋友倾尽所有!
再看看划开的皮革,里面还有条薄薄的缎被,作为垫子。
秦叔宝把缎被抽出来一摸,也是沉甸甸地硌手,忍不住拆开一看,里面竟然是裹了一层薄薄的银板,估算一下,也有三四百两银子!
秦叔宝看完,怕这么贵重的马鞍放在马厩里被人偷走,就把他用一条床单包好,塞在了床底下。
秦叔宝然后上床睡觉,却不知道门外有人偷偷地在看!
原来店小二喂马结束,看见秦叔宝把马鞍搬进客房,异常沉重!
店小二先偷偷地去马厩看了看,发现马镫竟然是银子做的!不觉吃了一惊,来告诉老板。
老板周洪也是一惊,跟着小二偷偷地来到秦叔宝房门口,趴在门缝上看,刚好看到了镏金马鞍和银板垫子,秦叔宝却浑然不知。
老板周洪连忙和小二回到店堂里商量,周洪说:“这位客人甚是古怪,他进店时我也看到了,马背上还有一对金装锏!现在他的马鞍又是镏金,又是银垫子,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最近附近几个村频频失窃,莫不是这人是个强盗,把偷来的金银化成马鞍,想悄悄地带走挥霍?县里的捕快来过几次都空手而返,县里悬赏捉拿强盗,我们若是告发他,岂不是得些赏钱?”
店小二大喜,自告奋勇,去县里请捕快来客栈!
秦叔宝对着一切浑然不知,呼呼大睡,睡到半夜时分,店小二带着四个捕快来了,捕快头目陈林心知这等大盗不好对付,就先在房门口埋伏下绊马索,然后让店主周洪去敲房门。
周洪“咚咚咚”地上去敲门,秦叔宝从睡梦中惊醒,第一反应就是来了盗贼!觊觎自己的金马鞍!
秦叔宝一骨碌爬起来,拿起桌子上放着的一对瓦面金装锏,喝问是谁?
周洪破口大骂:“你这盗贼,已经陷入官府包围,还不束手就擒?”
秦叔宝听得莫名其妙,正要问话,不料周洪性子急,一脚踹来房门,扑了进来!
秦叔宝一看他来得猛恶,飞起一脚,把周洪踢飞;门外的四名捕快一看拒捕,各自举着腰刀冲了进来,对着秦叔宝就砍!
秦叔宝急急舞起双锏招架,磕飞一名捕快的腰刀;无巧不巧,腰刀脱手飞出,正插进刚刚爬起来的周洪的咽喉!
周洪鲜血狂喷,叫都没叫出来一声,倒地殒命!
秦叔宝一看死了一个,心里也是一惊,舞起双锏夺门而出!
捕快们一声呐喊,纷纷追击,秦叔宝却不防脚下埋伏了绊马索,双足被几条绊马索缠住,重重地一跤摔倒在地,双锏脱手摔出老远!
四名捕快一声呐喊,一齐扑上去按住秦叔宝,五花大绑,连同金马鞍、双锏、黄骠马、行李押到县衙。
县令闻报捉拿到了大盗,喜得立刻升堂,审问秦叔宝!
县令叫柴建德,打量打量了秦叔宝一番,说:“奇怪,你不是历城县的捕快吗?我曾经见过你,为何做了强盗?”
秦叔宝喊冤道:“冤枉啊大人!小人在客栈里睡觉,忽然冲进去几个人,不由分说地把我擒住,拿到县里治罪,我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事!”
捕快上前禀报说:“大人,此人形迹可疑,骑的马竟然是金马鞍,还藏着银块!本县最近出了盗贼,我们去拿他,他拒捕,还杀死了店主周洪!”
秦叔宝辩解道:“我夜里正在熟睡,忽然冲进来几个人,踢开房门!我还以为来了强盗,打斗之中,误杀了店主周洪,他是被衙役脱手飞出的腰刀刺中喉咙的,不是我杀的!”
县令柴建德沉吟半晌说:“我记得你上次路过本县,是去京城公干的,为何在本县逗留这么久?你干什么了?”
秦叔宝说:“回大人,小人归途染恙,将息了多日病才好!”
县令柴建德又问:“以你捕快的薪水,是置办不起金马鞍的!你的钱从哪里来?”
秦叔宝本想如实相告,是单雄信送的,但是一想,单雄信是绿林中人,攀扯上他,会对他不利,于是说道:“小人的祖上有钱,花的是自家的金银置办的。”
县令柴建德大喝一声:“胡说八道!再有钱你也只不过是个小吏,会用银子和金子打造马鞍招摇过市?你还是从实招来!”
秦叔宝见县令不信,又不想扯出单雄信,干脆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