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柴建德就定秦叔宝一个财物来路不明,拒捕,杀死周洪之罪,打了他三十大板,先把他收监关押。
这件事很快沸沸腾腾地传到二贤庄单雄信的耳里,单雄信大吃一惊,连忙与徐茂公商量,要营救秦叔宝。
徐茂公亲自陪着单雄信,悄悄来到牢狱,先买通了牢头,进监狱见到了秦叔宝,了解情况。
秦叔宝身为捕快,熟知刑律,自忖伤了人命必死,反而坦然,戴着木枷脚镣和单雄信打招呼。
单雄信悲伤得放声大哭,哭诉道:“二哥!是小弟害了你!若不是我偷偷地给你弄了副值钱的金马鞍,你也不会到这步田地!”
秦叔宝反而笑道:“员外一片好心,我怎能怪你?这是我命该如此,不应怨天尤人。我自忖必死,有一事相托!”
单雄信哽咽道:“二哥请讲。”
秦叔宝说:“杀人偿命,古来如此!只是我的母亲就我一个儿子,我一死他就无人赡养!还请二哥不时地寄封书信慰问一番,若有时间登门看一看,愚兄在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我妻子贾氏新婚,劝她改嫁她人,不必为我守寡!”
单雄信听了落泪不止,连连点头;徐茂公终于开口了,说:“叔宝无忧,我既然来此,必有计策救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且请耐心等待几日,等我设法。”
秦叔宝不大相信,只是点点头,谢过徐茂公。
徐茂公也不多说,拉着单雄信就走;单雄信走到牢房门口,把牢头请来,拿出一百两银子,托他分给各位狱卒,照顾秦叔宝,好吃好喝,账都由自己支付。
徐茂公出了牢房,带着单雄信来到县衙,找了一位熟识的虞候,使了银子,求见县令柴建德。
柴建德受了单雄信一千两银票,态度大变,次日再次提审秦叔宝,查明秦叔宝并非强盗,只是误杀了店主周洪,照刑律发配千里之外!
案卷很快送到山西刺史那里,刺史批准,把秦叔宝发配到幽州去充军!
单雄信动用绿林的力量,买通了县里的两名解差,一个叫金甲,一个叫童环,都是单雄信的朋友,喜欢与绿林好汉交往;单雄信让他们去和县令说,主动要求这趟差事。
县令柴建德受了一千两的银票,心照不宣,当即照准;二人立刻领了公文,提出秦叔宝,押解上路。
单雄信和徐茂公早在半路等候,迎着秦叔宝和金甲、童环,让进路边酒店喝酒。
秦叔宝含泪举杯敬单雄信和徐茂公,感谢救命之恩;单雄信拿出一封书信说:“二哥勿忧,这封信你带着,到了幽州交给三名旗牌官张公瑾和尉迟南、尉迟北,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我已经拜托他们照顾你。”然后又掏出五百两银子,交给秦叔宝,让他路上用度;最后又拿出四百两银子交给金甲、童环说:“这四百两银子,二位兄弟手下,每人二百两,我二哥一路上就拜托二位照拂了!”
金甲、童环推辞一番不要,单雄信坚持要给,也就收下了。
秦叔宝哽咽道:“某家多亏员外照顾,破费了上千两银子相救,此恩此德,何时得报?”
单雄信笑道:“二哥见外了!你我结义兄弟,情同手足,何况你吃官司,也是受我牵累,花些银子算什么?”
徐茂公也掏出一百两银子递给秦叔宝,说:“我也是你的结义兄弟,只是我比不得单雄信豪阔,这些银子聊表心意,二哥带着路上花吧!”
秦叔宝推辞不要,徐茂公急道:“我五人结拜,魏征居长、秦叔宝第二、我徐茂功第三,单雄信第四、王伯当第五、谢映登最幼。秦二哥不要我的银子,莫非看不起三弟我?”
秦叔宝无奈,只得道谢,收下。
这时酒菜上来,五个人痛饮一番,谈些绿林逸事,十分投缘。
酒足饭饱,单雄信起来结了账,和徐茂公一直把秦叔宝送出三十里路,叮嘱秦叔宝一路保重,不必担心母亲和妻子,一切都有他照料,这才洒泪而别。
金甲和童环压着秦叔宝赶路,对秦叔宝十分照顾,走到僻静无人处就把秦叔宝的枷锁打开,让他自在一些。
一路无话,晓行夜宿,三个月后,快走到幽州城了。
金甲和童环见天色已晚,投客栈住下,准备早些休息,养足精神,明日进幽州城销差。
只见客栈里人来人往,十分地热闹,秦叔宝忍不住问店小二:“小二,你家这座客栈在城外僻静处,为何生意如此之好?”
店小二笑道:“客官的口音是外地人吧?您不知道,幽州大帅府选拔右领军,一个叫史大柰的好汉,就在本村设了一个擂台,要摆擂台百日!若是无人打倒史大柰,就提拔他做右领军;若是史大柰被人打倒了,这右领军的官职就让那胜利者做!史大柰已经摆擂台九十九天,都没有遇到对手,这附近四乡八镇的人都赶来看热闹,看有没有人打得过史大柰!更有那会些拳脚的跃跃欲试,想碰碰运气,会一会史大柰,若能打败他就直接做官了!因此小店人满为患,几位要是晚来一步就没有房间了,呵呵。”
店小二说完,秦叔宝三人都来了兴趣,商量着早些睡觉,明日去看看热闹。
第二天起来,三人洗漱吃早饭,问明了路径,一起来到村里的土地庙旁边,擂台就搭在那里。
金甲和童环早给秦叔宝去掉了枷锁,都换上便装来看热闹;一路跟着人流走,不费事就来到了土地庙,老远就看见一座擂台,高约一丈,阔有二丈,周围披红挂彩,外围还有许多小摊做买卖,十分热闹。
等了没一会,忽然骑来三匹马,各自下马,骑马人走上擂台。
金甲一看,悄然对秦叔宝说:“你看仔细,左右两边身穿官府的,就是幽州大帅府的旗牌官尉迟南、尉迟北,他们应该是来监督史大柰摆擂台的,过了今日没有敌手,史大柰就做右领军一职了!”
秦叔宝点点头,记下两人的长相,又看正中间的那个史大柰。
史大柰甩掉身上的披风,更显得个头粗壮,只见他身穿一件皂色短打衣,头裹一顶英雄巾,脚下箭靴,十分精神。
史大柰站在擂台中央,拱手环揖一圈说:“各位父老,小可奉命在此摆擂台已经满百日了,今日若没有人上台打败我,我就做那右领军了!可有人上台一试?不过我奉劝你,掂量掂量自己,拳脚无情,挨一下伤筋动骨,打一拳非死即伤,死生由命,生死自负,可要考虑清楚了再上台!”
史大柰说出了这等狂话,台下一片哗然!
金甲首先愤愤不平,转头对童环和秦叔宝说:“反正我穿的便衣,待我上去教训他一番!”
说完一个箭步跳上擂台,挥拳就打!
史大柰一看有人上来打擂,急忙摆开架势,左拳架住金甲的一拳,右拳虚晃一招,直奔金甲的面门。
金甲急忙出拳招架,谁知史大柰是虚招,拳头吸引了金甲的目光,脚下却飞起一脚,把金甲踢下擂台,摔倒在地!
金甲满脸通红地站起来,围观的人一片喝彩,赞扬史大柰是有真功夫的!
这时童环按奈不住,也跳上擂台,上去一通连环腿,逼得史大柰连连后退。
童环大喜,步步紧逼,脚下踢个不停;史大柰却毫不慌乱,引童环追到擂台边上,忽然纵身一跃,抓住擂台的柱子,身体飞起,在空中转了个身,跃到童环身后,用跨步一撞,把童环挤下擂台!
童环也是满脸通红,秦叔宝看了大怒,一纵身跳在空中,然后右脚踩着左脚,又拔高一丈,在空中翻了个跟斗,稳稳当当地落在擂台之上!
这一招叫“踩云梯”,体力轻功俱佳者才使得出来,台下一片喝彩!
史大柰一惊,不等秦叔宝站稳,扑上去一顿连环拳,打向秦叔宝!
秦叔宝丝毫不惧,见招拆招,不但不后退,还反击几拳,打在史大柰的肩膀上,史大柰一阵剧痛,连退几步,台下又是一阵喝彩。
秦叔宝精神大振,乘胜追击,一路使出了三种拳术两种腿法,打得史大柰招架不住,连连中招,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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