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大意，他院中还有两个呢。”
“就那两个，还不是小菜一碟？”萧潇一笑，“等下你就在墙外等我。”
“嗯。”君未澜点点头，眼里却流过一丝复杂。
……
萧潇使出轻功，跳进归风寨，向何渊的住处行去，身形一闪便进了院子，两个守卫刚发现不对劲，还未喊出声来就已被萧潇打晕。
屋内的烛火还亮着……萧潇弯下身子，贴着墙根来到窗边，向内看去，朦朦胧胧可见一个人影坐在桌边翻着书页。
“这风也太大了……”何渊感受到一阵冷风袭来，抬起头才看到窗户不知何时已被打开，他只当是寒风吹的，也没在意，刚想起身关了窗户却被人从背后伸手捂住了嘴巴。
“唔——唔——”何渊拼命挣扎，却越来越绝望，此人的武功修为比他高出太多太多，能这样悄无声息地进他的房间，他怎能是对手？到最后干脆不再挣扎，听天由命。
萧潇见何渊安静下来，把头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我不想要你的性命，只想打听几件事，你最好乖乖配合，要不——我敢保证在有人到来之前就把你的脖子拧断！”
何渊本就是个没主心骨的人，萧潇这么说他怎敢不答应？便轻轻点了点头，心下却有些疑惑，这声音明显是个女子，而且总让他有一种熟悉感，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萧潇松开捂住他嘴巴的手，改掐他的脖子：“当初是谁让你对沐千影说出贺任秋在古墓里暗害令狐冰的话？”
“是段少侠……”何渊颤抖着声音。
“段子雍？！”萧潇的声音陡然一厉，段子雍是沐千影最好的兄弟，他为何要害他？
“是，就是他……”
“你确定？！你若是敢撒谎，我定灭了你归风寨满门！”
“我的命都在您手上，哪敢骗您哪……”何渊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恐惧。
“那你为何要听他的话？”
“因为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天天去赌场，把家业都败了个精光，眼看我这归风寨都要活不下去了，段少侠说我只要对沐少侠说出那句话，就给我一万两银子，我这才照做。”
原来如此，萧潇眯了眯眼，她知道何渊没有撒谎。早在去天山剑冢时他就说起过这个败家子，当时她还同情过他那么大年纪还去冒险呢。
“你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不知道。”
萧潇想问的话都已问完，便提手将他打晕，扔在椅子上。
萧潇刚把何渊软塌塌的身子放下，窗外却突然闪出一柄飞刃，直接就刺进了何渊的喉咙！
萧潇向窗外望去，发现窗口赫然站着君未澜的身影！
“你！——”萧潇回过身来，看向何渊，气管已被割断，明显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快走！有人来了！”君未澜听到院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对萧潇说道。
萧潇此时也顾不得其他，只能跟着君未澜一起飞离归风寨。
……
“你放开我！”来到后山，萧潇一把甩开了君未澜牵着她的手，“你一直跟着我是不是！？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他是不是！？”
君未澜看着满眼怒火的萧潇，点了点头：“何渊必须死。”
“为什么！？”萧潇一脸气愤，“我已经答应过留他性命！他只是被人利用，又不是他的错！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你冷静一点！”君未澜扶住萧潇肩膀，“他在古墓见过你，他能认出你的声音！若是他暗地里传播消息，我们的计划就全完了！我知道你下不了手，所以这恶人我来做。”
“他又不聪明，他……”萧潇安静了一点，“你怎么知道他能听出？”
“傻瓜……这江湖人心险恶，你这样心软，迟早被人害死！要知道，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君未澜把萧潇抱入怀中，这个善良的小女人，实在是太让他心疼。
“可他是个好人……”萧潇忍不住抽噎起来，“他为了他的儿子，连那么危险的古墓都敢去……”
“这世上的好人多得是，但命运却不会给每个人好的结局，不管是朝堂还是江湖，我们所能做的只是尽量避免自己受到伤害罢了，再强的人，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萧潇在他怀中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又想起了为了一把剑灭人满门的君未澜，想起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江湖中人，想起了沐千影对她说过的种种无奈，想起了掩盖真相夺人钱财的天衍王朝……
君未澜说得没错，这世道本就无情，她不伤人性命，但这夜半前来威胁别人就是对的了吗？命运本就时时刻刻在开玩笑，没有人能够幸免，让自己变强，也不过是为自己加些筹码罢了，说到底，还是在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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