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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仁书院的孙掌门这些天非常忙碌。

赵弼臣被逮捕,海叶阁会充公,然后由官府划给辅仁书院。这条弯路,眼看快要走通了。

翻挖地道,只毁了赵家宅楼,没有毁了海叶阁。但是,不久前他们为了挖找地道暗门,也已经把海叶阁糟蹋得面目全非。今天孙掌门开始责怪自己:“当时咬着牙齿不心疼,现在要归属自己了,忽然心疼起来。”

他吩咐学生,加紧打扫、整理。

看着一架架扶正了的书橱、书架,他想,还是应该让那三位阁老和岑乙继续管理。“换东家不换管家”,这是商界的一个窍门,自己不妨因循。

他已经三次上门拜访邹阁老,邹阁老都称病不见。他知道,这是文人的脾气,“一身不事二主”。时间一长就好了,过些日子再去。

他想,既然老人犟,那就找年轻的吧。那个岑乙,也算是一个图书专家了,让他先来上班,海叶阁也就摆平了一半。

但是,岑乙找不到了。

岑乙在哪里?

岑乙在做一件大事。

自从那天晚上给梓园送纸条时巧遇何求之后,他就开始在做。那就是,撰写文书向朝廷告发扬州城里的恶行。

岑乙知道,在一般情况下,朝廷不会接受这种告发。但是,现在这个作为刑部信使的何求,过去是和珅一条线上的密探,自己恰是有力证人。他们现在试图以“潜逃”的罪名加害于赵弼臣先生,也是何求亲口向自己讲的。以这样的双重证人来告发,可能有效。

扬州府衙里有一个曾经到海叶阁借书的文吏,已经成了岑乙的朋友。听这个朋友说,府衙官员对北京来的三个人一直很头疼,经常争吵。而这个朋友又担保,告发的文书可以通过他掌握的管道,直送京城。

这些天,他一直躲在那个朋友宿舍边的一间空房里,回忆过去与何求的交往,以及那天晚上在码头边的谈话,边想边写。他从窗口远远看到那条挖开的地道,更是觉得,一切应该停止了。他的告发,已经分两次,由那个朋友送往京城。

他也有过担忧,万一告发不成被反咬怎么办?但一想赵家的遭遇、邹阁老的怒容,也就来了硬气。而且,听府衙的那个朋友说,嘉庆皇帝亲政后一再颁布谕旨要求各级官员“敢于直言”,并为两位以前因直言而遭贬的高官尹壮图、曹锡宝平冤昭雪。岑乙一听,胆子就大了。自己不是官员,要贬也贬不了哪里去,只是“直言”而已,怕什么?

府衙的那个朋友,有时还会带来何求他们审问赵弼臣和欧阳夫妇的一些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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