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兽穴,安得兽子!”李继岌一拍大腿站了起来:“一切就看你的了。”
前唐以前,将老虎都叫老虎,但是李世民的祖父,李渊的父亲名字叫李虎,前唐为了避讳,就将老虎称作“大虫”,于是,自前唐之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成了“不入兽穴安得兽子”。
李继岌站在赵旭的跟前问:“你一弓能射多远?”
赵旭沉吟:“寻常弓,即使力竭,不过一百到一百五十部左右,有了魏王给我的那个弓,这会能射到两百步上下……”
赵旭说着想了想:“两百步只是平射,如果从下往上,站在城墙之下往城门上射,就要将箭速爬升,以及角度,甚至风力这些因素考虑在内。”
“但是从上往下,以力借力,肯定射程会增加一些,因此,魏王一定要当心李绍琛在城上埋伏射手。”
听到赵旭还是为自己的安全着想,李继岌拍了一下手,片刻进来两个人,手里各捧着一样东西,上面盖着锦缎,他们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出去了。
李继岌扯开锦缎,赵旭看到了一柄黑黝黝的长弓。
李继岌又将另一面锦缎拉开,却是一斛同样乌油油的箭矢。
李继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赵旭将弓拿在手里,登时觉得一沉,又觉得一股寒气从手上直传到了臂上,他禁不住轻拉了一下弓弦,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赵旭顿时讶然。
一般的弓弦如果拨动,不管力度大小,必然都会发出声响,可是这张弓却一点声音都没有,这倒是少见。
“如何?”李继岌笑笑的问,赵旭说:“好!”
“走,去试试弓和箭。”
李继岌说着,赵旭将箭好弓都带上,和李继岌到了外面,让人牵来了马,而后朝着远处策马而去。
李继岌没有带任何其他人,和赵旭一直到了一处山里,赵旭看看四周,约莫了位置,对着远处一棵大树顶端射了一箭。
这弓的力道真是强劲。赵旭几乎使出了全力,也才是堪堪的将弓拉的半满,而后箭矢同弓弦一样,悄无声息的就飞了出去。
“咕咕,嘎嘎”,远处被箭射中的那颗树顶骤然飞起了几只说不出名字的鸟来,赵旭一惊,李继岌猛地一拍赵旭的肩膀:“足有二百五十步!好!”
赵旭没有说话,骑着万里无云到了那棵树下,将弓箭放好,猴身就上了树。
李继岌催马跟着赵旭到了树下,看着赵旭很快就到了树顶,透过树枝问:“如何?”
赵旭是真的有些震惊了,他只是朝着树顶射了一箭,当然不知道树上有鸟栖息,而刚刚射出的那支箭已经将这棵树上面有碗口大小的树干给穿透了。
自己的臂力不说,这只弓的力道,究竟有多大!
二百五十步左右,这是自己平时根本就没有想过的射程。
赵旭将箭拔掉,呲溜的下树,李继岌笑笑的不吭声,赵旭问:“魏王,这弓从何而来?”
“从王衍的宫里,”李继岌看着赵旭收拾好上了马,说:“你可知,这弓的名字?”
“请魏王赐教。”
“震天弓。”
“震天弓?”
李继岌说:“是,据说,此弓乃是前唐薛仁贵所有,薛仁贵持此弓射杀突厥颉利可汗最赏识的三员大将元龙、元虎、元凤,后来有了“将军三箭定天山,战士长歌入汉关”一说。”
赵旭抚摸着震天弓凉凉的弓身,赞叹说:“果然是好弓!薛仁贵果然英雄!”
“好弓还得遇良将,放在王衍那里,就是一个摆设罢了。这弓今后就是你的,我已经让人再做箭矢供你使用。”李继岌一挥马鞭,朝着山顶跑去,赵旭跟在后面,两人到了山顶,李继岌挥鞭指着山下的军营:“他日如果成功,你就是平定李绍琛的第一人!”
纵然李继岌的话有很多鼓动在里面,但是赵旭也觉得李绍琛和大唐之间,已经是不死不休了,即便李绍琛能坚持,也是时日无多。
至于说自己是平定李绍琛的第一人,那倒是不敢当,这第一人的称谓,还是你这个大唐皇帝的儿子魏王顶着比较合适。
郭崇韬功高盖主死了,朱有谦不识时务也死了,李绍琛因为担惊受怕才造反,李仁罕和董璋也是以你为马首是瞻,我这个草民布衣,要“平定李绍琛的第一人”这个帽子有什么用?
心里想着,赵旭说:“新弓初得,我要好好的练习,只有一次机会,魏王乾坤妙计,我不敢轻怠。”
“好,”李继岌眼睛一眯:“你我齐心协力,这次一举拿下汉州。彻底平定蜀地,就在这几天了。”
赵旭每日练箭,李继岌不让任何人去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