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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书房，刘遗离开后，刘承轩还坐在棋枰旁边没动，阳平从一个极不起眼的旁门中走出，跽坐在刘承轩脚下，有条不紊地开始煎茶。
茶烟袅袅中，刘承轩忽然开口问道：“阳平，你猜猜看，靖南王求见是要做甚么？”
“想是求皇上饶了徐将军一命？”
“求？”刘承轩哂笑一声，“他哪里是求。我的好儿子，刘遗，从一开始就猜到了我的用意。你不知道他是多么理直气壮地和我要徐放的赦免文书，好像这份文书我早就应该备好等着他来要。”
阳平欲言又止。
刘承轩瞧见他的神色，情知阳平咽下去的是甚么话。“是，徐放是我有意送给他做助力的，这一点很好猜，可我实在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理直气壮地和我要东西。你说说，难道是我上辈子欠了他的？”
刘承轩敲敲空空如也的棋枰：“他嘴里说着请罪，可一点也不怕我，拿起棋子就像换了个人，杀得我连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我问他‘你就不怕惹怒了我，降罪于你？’你猜猜那小子怎么回答我的？”
不等阳平回答，他已自顾自道：“平日里你算是最不怕我的，陪我下棋也要想尽法子不着痕迹地相让，好取悦于我。这小子杀得我节节败退，还拿话揶揄我，说‘父皇大度，连枕边人都可以赐给臣下，任其狎玩，君臣之间全无隔阂，便如兄弟一般，又怎么会因棋力不足输了就怪罪儿子？’”
阳平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靖南王这说的分明是傅瑕，大王子明里暗里来讨过傅瑕多少次，皇上都没答应，靖南王这是要做甚么？
“你没猜错，靖南王就是和我开口要傅瑕了。还不是白要，棋局赌赛，愿赌服输。陪我下了三局，生生赢了我三局，他就要了我三样东西去。一个是徐放的奴契，一个是傅瑕的奴契，再有就是我那副心爱的棋子了。”
阳平实在无法掩饰自己的惊讶：“徐将军，奴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