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零(1 / 2)

这日, 谢舒从军营一出来便问吾遗:“什么时辰了?”

吾遗等她等得都快睡着了,懒洋洋地从墙根下站起来, 吐掉嘴里的草茎, 抬头看了看日头,道:“约莫未时二三刻了——你怎么才出来?”

谢舒道:“师傅这月十五就要打仗去了, 今日是临行前最后一次教我,就多练了一会儿。”从侍从手中牵过马来,利落地翻身骑上, 道:“走吧。”一夹马腹,率先冲了出去。

她如今的骑术与几个月前已不可同日而语了,吾遗不敢懈怠,也纵马跟在她身后。两人一路疾驰, 进了城,谢舒才勒缓了马势, 走的却不是回府的路。

吾遗见她越走越偏, 心中纳闷,策马上前道:“你这是去哪儿?咱们不回府么?”

谢舒道:“去趟军机曹,听说祭酒回朝了。”

吾遗劝阻道:“别去了,咱们本就回来晚了, 还是尽早回府为妙,若是被公子知道你私会外臣,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曹丕前几日才为着谢舒私会陈群的事斥责过他, 吾遗不敢不慎。谢舒却不知内情, 不以为意:“不打紧, 子桓知道我认得郭嘉,况且郭嘉未必在哩,我去看一眼,他若是果真不在,我就回府。”

她既打定了主意,吾遗便也不好硬劝,只得随她去了军机曹。门口的戍卫通传进去,过了好一会儿,郭嘉才不紧不慢地从衙门里走了出来,没穿官服,穿了身夹棉锦衣,一边走一边系着大氅。

谢舒见他出来,走上台阶迎他,郭嘉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怎么这身打扮?不男不女的,真难看。”

他一见面就没好话,谢舒不悦道:“我方才去军营骑马了,你不在的这段时日,子桓给我请了张辽将军当师傅。”

郭嘉笑道:“出息了,我都不会骑马哩。”

谢舒道:“这几个月你去哪儿了?”

郭嘉不正面答她,却调侃道:“怎么,你想我了?我刚回来就巴巴地跑来见我,也不怕五官将知道。”

谢舒嗤道:“不说拉倒。我今日来是想问问你,究竟放不放甘夫人回荆州?”

郭嘉道:“放,陛下的旨意已下了,待尚书台钤了印,她就能走了。”

他说得这么干脆,谢舒倒有些难以置信,道:“可大司空就要出征了,你这时候放她走,不怕刘备趁机北上偷袭么?”

郭嘉满不在乎地道:“他不敢,就算他敢,刘表也不会给他兵。”

谢舒斜过眼看他,道:“你倒笃定。此番北征,你随军么?”

郭嘉干咳了两声,无奈道:“我又病了,还没好哩,若是好了就去,若是好不了——大司空麾下能人无算,也不差我一个。”

谢舒撇撇嘴道:“说了跟没说一样,问你也是白问。那你就好生养着吧,我回了。”

郭嘉倚着门框笑道:“这就回去了?好不容易才来一趟,也不多陪我一会儿。”

谢舒转身下阶,扬长道:“我怕被五官将知道!”郭嘉笑了。

谢舒翻身上马,看了他一眼,打马走了。郭嘉笑眯眯地站在门口,直到她的身影看不见了,才逐渐敛起了笑色。

回到府里时辰还不算晚,谁知刚进院,朝歌便从廊下匆匆迎过来,低声道:“公子来了,已等了您一个多时辰了。”

谢舒心里一紧,快步走进屋,只见曹丕盘腿坐在榻上,正看着孙虑伏在榻边的案几前写字,见她进来,便对孙虑道:“行了,你出去玩会儿吧,我和你娘有话说。”

孙虑听话地放下笔起身,经过谢舒身边,叫了声“娘”,便出门去了。

谢舒佯作无事,卸下护臂洗手,随口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听说过几日就要出征了,军中的事不多么?”

曹丕沉着脸,不接她的话,只问:“你去哪儿了?”

谢舒从盆架上摘下干巾擦手,道:“还能去哪儿,去军营了,我跟师傅约好了。”

曹丕道:“你往常去军营,至多晌午就回来了,今天怎么这时候才回?”

谢舒道:“今天是师傅出征前最后一次教我,等他打仗回来,就入冬了,天寒地冻的,没法操练,师傅怕我小半年不跟他见面,把之前学的都荒废了,便多教了我一会儿,又多叮嘱了我几句。”

曹丕蹙眉打量着她,似是不信,吩咐蒲陶道:“你去把吾遗叫来。”

谢舒暗道不好,又见曹丕面色不善,也不敢坐下,只得小心地站在一旁。

片刻,蒲陶领了吾遗进屋,吾遗单膝跪下行礼道:“公子。”

曹丕道:“今天侧夫人除了去军营,还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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