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我来见识一下”
“当看见身体被切开时,还是否能露出这样的表情。”
压抑的氛围一下子席卷了在场的所有人。
炭治郎的手心拽紧了身边之人的衣袖,牙齿咬的死紧,眼睛颤动不敢分神任何一分一秒,如临大敌。
地面上血迹斑驳,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炼狱的鞋尖已经被染红。
明明已经有了三位实力强大的柱在场,却仍然不能迅速的斩掉他的头颅。一定有人已经身负重伤,继续战斗的话,不一定会得来好的结果。
捏紧拳头,眼睛盯着柱身前正因为怒火而导致身边的空气都有些凝重的鬼。
但现在非战不可!!
无法逃避!
车厢里还有无辜的人,还有因为事故而晕倒的人,等待救援和前来支援的人!
如果现在就逃走,他们该怎么办?!
气氛因为发怒的鬼而陷入了冰点,猗窝座猛然加速的过来,率先和霞柱的刀锋碰撞在了一起。
好大一声响,夹杂着富冈的那两声‘快走’,他的脸上青筋暴露,头上的绷带又被渗红,手里转动着日轮刀,带着大片的浪花去支援霞柱。
炼狱的红色的刀尖也带着虎啸,直逼猗窝座的脖颈。
“还不快走!!!这是命令!!”
炼狱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想寻找武器的炭治郎一颤,他立在那的身体抖了一下,瞬间回头拉扯着我和伊之助往后面跑去。
“是!”炭治郎的声音非常不稳。
迅速的跑动让我的伤处非常的疼痛,但我无法说出口,因为在背后为我们几个拼搏战斗之人,背负着比我更多更剧烈的疼,他们在咬牙战斗!
我用手摸了一把自己脸上疼痛的眼泪,和两人往后跑去。
但随着身后的一声巨响,仿佛有巨大的石块从山顶一下子砸落在我的心上。
和炭治郎紧握的手,突然松开。
双腿因为这一声巨响而无法动作。
我站在原地扭过头去...
背后的视野一点一点的出现时,我感觉到了害怕.....不敢看,不敢回头,不敢转动眼珠...
突然就非常的后悔。
真的很抱歉。
说了那些惹怒对方的话,但其实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全然依靠的都是身边实力强大的人。在成为攻击目标的一瞬间,自己仍然顺从往后的跑走。
我仍然在逃。
我仍然没变,遇到事情就偏向最安全的一面。
太可耻了。
安心的背对着敌人,把自认为很强的大家留给了鬼。
那一声巨响就像个警钟。
因为我转身逃走而爆发出悲鸣。
“真冬子!”炭治郎在手心被松开之时立马回头看去,但那个身影却转站在原地。
看不到表情,只有那迈动的脚尖,从踱步到小跑,然后到狂奔。
在往回跑去!!!
炭治郎只来得及呐喊出这个名字,再次想要追赶的时候,却撞向了一堵看不见的墙。
是列车翻滚的时候,保护了他们的东西。
但是为什么把他留在这里!不要一个人!!不要一个人回去啊!!!
“真冬子!!真冬子!!!真冬子!!!!”炭治郎趴在那股看不见的墙上,使劲的用拳头锤打,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背影大声呼喊,红血丝暴起,就像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一脚踏入黑暗之中。
激烈的砰砰响声在不断传来,往回跑去的时候,不断有碎石和沙子往这里溅射。我只得用一只胳膊挡住了阵阵而来的灰尘。正当我看到无一郎半边身体挂在被砸断的树上时,我心里咯噔咯噔个不停。
无一郎死掉了吗?!
我瞪大了眼睛跑过去,划开手指就对着他的嘴使劲挤出一大堆血来,送入他的喉咙。我不知道无一郎受了什么重伤,但呼吸尚在,只是失去了意识。
正当准备扭头回看战场的时候,汗毛瞬间直竖,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紧捏,瞬间喘不过气,全身上下在疯狂的告诉我!!!
「危险」
「危险」
「危险」
「危险」
「危险」——!!!!
炙热在身体里疯狂的流转,腿部鼓起青筋,后脚挪了一分,下一瞬间带起巨大烟尘的跳离了这个位置。
在跃上半空之时,因为手里死死抓着无一郎的身体,手中的刀无法发挥力量,我没有犹豫的扔掉了这把一直背在身后的刀。
这声攻击伴随炸响,强烈的气流给我击到了一边的石头上撞去。
“!!”我忍住了后背撞击的痛呼,同时双手抓着时透没有让他再度遭受冲击。
鬼的声音,犹如寒冬腊月的冰锥,直直的刺了过来。
“你不是非常擅长挑衅强者”
“已经想好了要如何求饶了吗?”
烟尘消散的时候,猗窝座看到我手里晕厥的人时,眉头皱了起来,他突然就看到了自己脚边的日轮刀,正掉落在刚刚攻击的位置。
无法理解。
完全无法理解。
明明非常的弱小,不堪一击,在她的身上感受不到那种强烈的气焰,但这个女人又一次躲开了他的攻击...必然能够击中的攻击!
同时,为了救下被波及的同伴,而舍弃了唯一能够斩鬼的武器,日轮刀。
愚蠢啊,这样做有什么用处?
猗窝座用脚踩上了那把日轮刀,面无表情,轻轻的一撵,刀身从中间就碎了。淡漠的表情,轻而易举的动作,仿佛这碎掉的不是刀,而是面前之人的身体。
“没有了武器,你的同伴也已经不能战斗,就算你刚刚救了这个柱,接下来还是会死。”
猗窝座就像陈述一件事情般,伸出手指了指我护着的人,仿佛在用这淡薄的语气嘲笑我刚刚的不自量力,和大言不惭。
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不远处炼狱师傅的披风挂在了车厢的窗户那,看不到炼狱的人到底怎样,但下面全是大一滩血液,金色的发丝垂在木屑里露出半截,整个人不知生死。而义勇先生也躺在了附近,倒在了血泊中。
怎么会!
大家都倒下了?!!!
视线转回,看到猗窝座没有伤口的身体,和已经被撕碎的马甲,不着寸缕的上半身没有了一丝痕迹。蓝色刺青线条,包裹住那鼓起的肌肉和青筋,彰示他那强悍的力量,还有这惊人的恢复力。
他很强,是真的很强。
....
结束了。
面前的柱还有这些弱者,是没有胜算的。
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又会跑回来,但正好,碍事的,他都会杀掉。
但比起轻易杀死一个人,他更想看到这个挑衅过自己的女人,露出求饶的表情。因为杀一个弱者太简单,不费吹灰之力,但要让他们能够明白自己属于什么位置的时候,猗窝座会感受到一丝满意,虽然又马上会觉得恶心和没意义而捏爆了那些家伙的脑袋。
但这次的对象是女人。
他从来不杀那些软绵绵的女人,因为这类人,注定属于弱中之弱,一碰就会碎,甚至根本没想杀她们的时候,还会胆小的被自己吃人场景给吓死。
太弱了,太让人无语了,完完全全提不起兴趣。
追求武道的强者会去无聊的拔路边花吗?
不会。
甚至把一丁点时间用在她们的身上都称之为浪费。
谁会有这个闲工夫,更没有动手的价值。
不过这一切并这不代表他不会去干这件事,如果这朵花阻碍了他的话。
但是当猗窝座看到这个女人丢下了武器而护着男人的时候.....突然就有一股陌生的感觉,缠上了自己的右手。
猗窝座不是个有同情心的人,这种事情,不可能会发生在已经身为鬼的自己身上。但他却滋生了‘如果这个女人求饶的话,他可以考虑放她一命’的一瞬念头,仅仅只是因为那一瞬间的陌生。
不过很快,他觉得强者的大度是这些人永远没不能够理解的。
因为这个女人,站了起来,用那种愤怒和不服输的倔强表情看着他。
猗窝座楞了一下,粉色的睫毛稍微有些颤动。
“很好,看来你已经准备好去死了。”
....
柱倒下了,不知道生死。
愤怒赶走了恐惧,空虚填满了绝望。
我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做出这些又都是为什么,如果他们都死掉的话,这一切都还有什么意义!!!!
我捏着拳头站了起来,对上了距离我只有两米多远的鬼,用最愤恨的眼神看向了他。理智在逐渐燃烧,全身的力量因为这股愤怒而被调动。
害怕的情绪,早就被燃烧殆尽,在看到那些羽织染上血色之时!
「连接」!!「连接」!!!「连接」!!!!
有风吹过地面,带起的气流无处不在,一小卷风带着手指上的雪珠,被拉成一条丝线。随即剧烈的风犹如有着自己的生命般,在四周形成了包围圈。火花在猗窝座的拳头袭来时,衍着血丝燃烧成形,血线在风中形成简陋的牢笼,对着猗窝座兜头罩下。
连接的状态下再次提前感知到猗窝座的动作,他抬手之前便挪开了位置朝后跳去,同时在风吹动发丝打在脸颊的时候,手掌对着猗窝座,上面的太阳斑纹滚烫无比!
“血鬼术!杀目笼”
话音响起之前,牢笼一下子燃烧出火焰,随着风的旋转,而爆发出熊熊的烈焰把他包裹在了里面。
趁现在!!!
我拿起了时透无一郎手里抓的紧紧的日轮刀,扛起他往远处撤开。但没想到猗窝座的动作更快,恐怖的气流如影随形的在急速朝我背后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