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梦到了什么?”傲云抚摸着他的脸颊,这两个多月一不留神,就把人给喂胖了。相比刚来节目时的骨感冷艳,此时的乐乘风倒多了一分大学时的柔软和少年感,瞧着愈发的讨人喜欢。
连叫了几声,乐乘风依然半睡半醒不愿意起来,整个人像一只粘人的大猫直往傲云怀里蹭。
前面开车的司机一路上眼观鼻鼻观心,尽管头一抬就能在后视镜里看到两个人的亲密,但是他可是专业的,签过保密条例的,就冲着那高薪,他也会三缄其口,绝不外泄。
傲云不知道酒店监控前的工作人员怎么想,但是乐乘风像个挂件似的,黏在他身上的画面怎么想都觉得不太高雅。
“过来,我给你洗头。”
某猫半闭着眼,乖乖把头低下的样子,叫傲云忍俊不禁。
“这么可爱,真想把你藏起来,谁也不让看。”
把人里里外外、从头到脚地洗干净后,傲云才把人放在床上,盯着那蒲扇一样的卷翘的睫毛,傲云忍不住用手指轻轻剐蹭它。
感受到指间的痒意,他又忍不住亲了下去。
有一件事,他没有告诉乐乘风,在八年前的度假山上,他在那间俱乐部里还见到了一个熟人。
荔姝穿着一件极显曲线的旗袍,被一屋子的“达官贵人”呼来喝去,像个被拉到街上的猴一样供人取笑,他们甚至把她比作妓/女,语言下流至极。
他简直不敢相信,他们班当宝贝一样宠着的大小姐,如今竟然正遭遇着这样的屈辱。
荔姝含着泪让他不要管,她这样做只是要帮助家人渡过难关,他看懂了她哀求的眼神,但到底是没忍住。
一番唇枪舌战,那些人提出了要求,说帮助荔姝可以,但是要让傲云做个选择,要么和他们之中的一个人再现一段《人鱼》里的床戏,要么就让他徒步从山顶上走下去。
他们料定了他不敢选后者,因为他们从不认为一个人的意志可以达到那个程度。
外面大雪纷飞、寒冷刺骨,而他却只有一件棉衣,一双普通的棉靴,就这样走下去,可是会冻死人的。
原来是这样,他突然就明白了。做出这个提议的人喜欢看音乐剧,他在望向自己的时候完全不遮掩自己的欲望,看来《人鱼》的床戏不过是个小菜罢了,在那之后等着他的,只有假戏真做了。这个局做的实在是巧妙,连带着荔姝一起,都成了逼他就范的工具,花了这样的心思,看来是早就盯上他了。
既然如此,那他就偏偏不叫他如愿。
“我走下去。”
他当时是这样说的。
那人恼羞成怒,让人扒掉他的棉服和手机,狰狞的面孔恨不得他冻死在路上。天艺那边的人怕闹出人命,就找了个借口偷偷派了个人出来给他送了一件羽绒衣,但是从山顶走到山脚,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依然有很多未知的危险等在路上。
“你就服个软吧,里面的人咱得罪不起,你以后还想不想当演员了,万一一双脚走废了怎么办?”
那个人苦口婆心地劝他,言语中的传达出的信息却让他感到绝望。第一次,他感到人生这样灰暗,没有一点点希望,感觉未来连活着都是一种负担。
“即便是废了,也好歹算是个人,至少比里面的畜生要高贵一些。”
他的回答又冷又硬,让来劝他的人无言以对,那人就躲在车里,停在半山腰上,看着他一步一步湮灭在风雪当中。
有很多次,他都想着干脆冻死在这里算了,但是心中总有一股不甘在催促着他继续向前。
天知道他打那个电话是鼓起了多么大的勇气,因为他不想让电话那头的人看到自己这样狼狈的样子。
明明昨天还夸下海口要给两人换个大房子,今天却要如此不堪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自养父去世后再没哭过的自己,眼泪哗一下涌出,然后又冻结于风雪之中。
到底是什么时候感觉变了呢?或许就是乐乘风出现在视线里的那一刻,他才算是彻彻底底地爱上——这个将他从地狱中捞起的骑士,他的公爵,他的秘密,他的神明……
傲云低头窝在乐乘风的怀里,就和《人鱼》里的一模一样,轻轻唱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表白之语,慢慢沉于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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