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钓回来丢池子里养,繁衍后代,等天冷了荷池秃了,改成钓鱼台还能收钱。”
奶奶:“繁衍后代呢?就一条繁衍个屎。”
习婉君沉默的进了卫生间,坐在马桶上继续听着文人墨客的嘴里相继吐出脏……吐出白话文。
爷爷:“老邱一条都没钓着呢嗐,就你能,你钓来看看。”
奶奶:“我上个菜市场,两桶都给你挑回来。”
爷爷:“你待会儿别吃。”
奶奶:“我煮的我不吃,难不成还给你捞出来凑凑骨头丢池子里游?啊,等它繁衍后代呢。”
习婉君听得一笑,门外俩老的拌嘴显然是日常需要了,李颐泽和姚女士一句话也插不上,光是乐着就笑得整个屋都有回音。
习婉君由衷喜欢这样的家庭氛围。
她站在卫生间里洗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有点迷茫,过了一会儿,她眼里又似乎溜过一抹精光,谁也看不出她脑子里到底进行了怎样一番斗争。
她哂笑地“啧”了一下,微微偏头瞅着自己的红耳朵,随后掬了捧水贴脸,用冰凉的手将耳朵的晕红给消下去,才扯了纸巾擦了擦走出来。
可能是习婉君临时到来的缘故,姚女士特意叫了不少外卖,她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姚女士正在拆外卖袋子,香味四溢的卤煮立刻缠上了她的嗅觉,一闻就忍不住咽口水。
“小君快过来坐。”
“好。”习婉君笑着坐过去,相比刚刚进门时的样子,现在总算是少了些拘谨。
“你们吃米饭还是喝酒呢?”
“妈,我们在外面吃过了,婉君待会儿要开车,酒还是别喝了。”
姚女士把所有的菜都端上桌,分了碗筷,便挨着习婉君坐下,桌是四角的小矮桌,多她一个稍微挤了些,习婉君左边一个李颐泽,右边一个姚女士,面前是一桌子好酒好菜和二位老人。
她感觉自己跟做梦一样,魂穿李颐泽成为了他们的家人。
姚女士说:“不妨事,这里有地方住,今晚不用回去,吃完了再走走逛逛,难得来一次,老爷子都把酒拿出来了,小尝几口。”
姚女士说着,手里那瓶酒已经轮着倒过来了,习婉君盛情难却,只好右手扶杯左手托底,起身弯腰接酒。
“谢谢阿姨,可惜我酒量不太好,刚刚在外面已经跟颐泽喝过一巡了,现在只能小酌两杯了,见谅。”
“好好,那就喝两口。”姚女士见她涵养不错,颇为高兴。
李颐泽往她碗里盛了鱼汤,悄声问她:“我可是帮你说话了,你喝酒今晚要住这里啊?”
这语气怎么听都像计谋得逞似的偷乐呢?
习婉君用同等音量悄悄回答他:“李总难道不知道有代驾这种服务吗?”
“你想得真周到。”
“谬赞了。”
语气学得挺快。李颐泽不禁一笑,他眼神心虚的溜达了一圈,不经意间发觉姚女士正一脸看小两口说甜言蜜语的吃瓜样,顿时更觉得这顿饭十分有意思,笑容就跟长在嘴边似的,怎么也消不下去。
习婉君见长辈都动了筷子,她才跟着吃起来,一口徒有其表的鱼肉咽下去,她正要挑词假意地夸几句厨艺,就忽然听他奶奶问:“小君是哪里人呀?”
习婉君听见长辈问话,忙很自然的就停下筷子,看着对方的眼睛微笑答道:“奶奶,我是Z市的。”
奶奶心里盘算了一下,接着问:“在这边工作?”
“没有,我就是过来旅游,以前在这儿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