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是在哪个单位上班?是学校的老师?”
李颐泽见她没动筷子,就给她舀了一勺卤煮,插了嘴:“奶奶,她不是学校里教书的老师,是企业顾问,就是给企业上管理课的那种。”
不知道奶奶能不能明白这个职业,跟姚女士一对比,她不冷不热的样子似乎是不太喜欢她,被李颐泽挡了几句之后她便没多问了。
姚女士是个有分寸的人,初次请人吃饭就真是只单纯请吃饭,话题里围绕的都是当地的美食,一直让习婉君要多留几天把美食都尝个遍,除此之外什么也不问,倒是个情商高好相处的。
爷爷是一桌子人最安静的,颇有食不言的原则。
酒习婉君只喝了两小杯,姚女士回家时顺路载她回到停车点,在姚女士多番叮嘱下,习婉君当着她的面叫了代驾,她才放心的跟儿子一起回去了。
——“到家了说一声。”
习婉君打开手机,看见李颐泽把刚刚被姚女士抢先叮嘱的话又转成微信文字发了一遍。
——“好。”
习婉君收起手机,看见附近有个百货商城,便进去买了床上用品、洗漱用品、一颗电池,排队结算时她想了想又返回去在文具的货架上拿了一本字帖和一只软笔。
“人不错啊!什么时候娶进门?”
李颐泽的车就直接丢在外头过夜了,他坐着姚女士的顺风车,一路都低头在看手机相册,闻言忽地一笑,回答姚女士:“尽快。”
——“我到了。”
习婉君丢下购物袋,边发微信,边心急的往钥匙孔里插钥匙。门打开她一个箭步就往卫生间直冲,再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虚脱了,垂着千斤重的头怎么都抬不起来。她扶着墙回到客厅门口,把两袋生活用品拖了进来,关上门在地上蹲了有好一会儿,缓过了头晕之后便觉得一阵口渴,连唾液都分泌不出来。
如果这会儿屋里开着灯,就能看见她的样子已经有些恐怖,全身的水分正迅速化成冷汗从毛孔里渗出来,可见的皮肤都是湿的,眉心以上和两边太阳穴的青筋暴起,脸色褪得发青。她蹲了好一会儿,实在受不了了,扶着墙就近找了个水龙头掬水喝,入口除了冰凉解渴,尝不出任何味道,麻木的舌尖碰到水都会发抖。然而解渴也只是一瞬间的满足,紧接着肠子一阵痉挛,刚咽下去的水卷着腹里最后一点仅存物又上涌起来,她趴在水槽上把腹里最后一点东西都呕了干净,体内的能量好似被彻底抽干了,本就看不清的空间开始控制不住地扭曲摇晃,最后连窗口投进来的那点光线也在模糊中渐渐变暗。
“啊!”这种无助感令她莫名的愤怒,她发泄地胡乱挥出一拳不知道砸中了什么,手还没吃到痛便两眼一抹黑,磕磕碰碰地倒了下去。
卧槽别死!
李颐泽发过来的微信消息还没来得及看。
这个信念在习婉君脑子里不断回响,成了她第二天四点多就睁开眼的动力,但醒来之后她反倒不急着去回复李颐泽的微信。
她不知道自己昨晚是怎么搞的就躺在了卫生间里,梦里熟悉的水声还在哗哗作响,她撑起身一看,水龙头居然开了一整夜,已经将水槽里的呕吐物都彻底冲没了。
习婉君不是一个有起床气的人,也早已不是一点就着的暴脾气,但这会儿却异常愤怒,她靠着墙壁坐了一会儿,除了怒火中烧以外,还有万幸不死的感动。她捡起摔在地上的手机,看见时间还早,便忍着不给房东打电话,走到窗边揉着眼仔细的朝底下巡了几圈。
也许是天还尚早,这会儿看不见有人逗猫了。
她找房子的时候就跟房产中介提出要求,要选不能养宠物的小区,而且房东也做了保证,那么昨晚上楼的时候从她脚边溜过的一团毛茸茸的橘色怎么解释?老虎吗?
艹
习婉君伤神地揉了揉太阳穴,闻着自己身上臭汗和酒精黏合的味道,心情更糟了。
李颐泽昨晚回复了两条消息,相隔时间有半个小时。
——“好的,晚安。”
——“明天醒了给我发个消息,一起去学校逛逛。”
逛什么逛啊?少了我们四条腿地球就不会自己转吗?
习婉君没那个闲情,她知道自己现在很冲,所以放下手机没有立即给他回复。她出来从购物袋里取了洗漱用品再回卧室拿了套衣服,把自己重新关进了卫生间,半个小时后她顶着一头湿毛站在客厅里,发现还缺个吹风机,肚子咕噜嚎了两声让她一大早不太愉快的心情一下子没了脾气。
刚搬进来没有准备余粮,甚至连一瓶矿泉水都没买,打开外卖软件又发现配送范围内的店家基本上都在休息中,习婉君看着厨房里那个半人高的冰箱都觉得它不如一个烧水壶。
早知道会是这种下场,昨晚干脆在百礼书舍借宿不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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