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震惊之下就组织了一句:“看不出来啊李总!”
“李总是练过的,习老师不必客气。”李颐泽在她脸蛋上香了一口,故意拖延时间慢悠悠地走下楼梯。
习婉君没被人这么抱过,刚开始搂着他的脖子觉得又刺激又紧张,等李颐泽稳健地下了几步楼梯之后,习婉君才敢松一只手,而松开的那只手就捏着他的眉毛玩:“我想采访你一个问题。”
“问我喜欢你什么?”
习婉君笑了:“那你喜欢我什么?”
“那你不如问,你哪里有我不喜欢的?”
习婉君如是问:“那我有哪里是你不喜欢的吗?”
李颐泽摇头,垂下视线看她:“万般皆下品,唯有眼前人。”
习婉君沉浸在他的眼神里,两人对视良久,李颐泽忘了看路,脚步没踩准猛一踉跄,习婉君的第一反应竟是抓住楼梯的扶手。
“我下来吧,这里台阶太窄不好走。”
李颐泽停下脚步,在无声的对视中叹了口气,然后一直走到楼梯口了也没打算放她下来。
如果习婉君对他足够信任,那么第一反应应该是抱紧他,而不是去扶栏杆。
这个时间点吃完饭下楼消食溜孩子的人很多,人们见一个男人抱着另一个看上去十分健全无病无痛的“男人”在小区里走,眼神交流间便多了古怪。
“很多人在看。”习婉君注视着李颐泽的双眼,仿佛要从中看出一点窘迫和尴尬,然而李颐泽泰然自若。
“哪怕是他们长针眼了,刑事责任也判不到我们身上,别管他们。”
果然刚刚下楼梯差点摔跤那事习婉君的表现让他有点不满了,现在说话的语气少了几分玩味。
习婉君观察着他脸上的微笑,还没想出能哄他开心的话,就听他问:“你那辆二百五爱车呢?”
“……”习婉君拿出车钥匙指了个方向,一辆车牌号250的白色吉利汽车闪了闪车灯。
李颐泽昨天看见她的车牌号时就很匪夷所思了,他留着现在才问:“你怎么选了这个车牌号?”
“我当初数字看反了,看成520,觉得挺骚包,就定下来了。”
“真是个曲折离奇的结局,委屈你了。”
“我买车的时候也是图寓意好,所以选了吉利汽车,二百五就二百五吧,蛮好的。”
“照你这么说,那你的微信昵称为什么叫‘今天神经病了吗’?”
两人走到车子旁边,李颐泽将她放下来,习婉君见他心情的阴霾一扫而空,才回答他:“跟人打赌输了,网名就用这个。没什么别的意思,你别多想啊。”
习婉君坐进驾驶座的时候,李颐泽也绕到副驾坐进去了,他将座位往后调了一些,然后系上安全带:“我还以为你有病呢?”
习婉君无事人一样,权当玩乐笑了笑,开启了导航:“是不是第一次坐我开的车?”
“嗯。第一次,十分荣幸!”
他们是同一时期考的驾驶证,当时还拿考驾驶证打赌过,这些事情对他来说都太难忘了,而习婉君不一样。李颐泽静静地看她,他没有旧事重提,是怕习婉君回答不上来,真的什么都忘了,一点关于他们的记忆都没有。
放暑假的学校缺了很多角色和声音,肉眼望进去尽显冷清,就连落叶都无人打扫。习婉君在这里读了个大一、翘过无数次课、打过无数次篮球、夜跑过无数次操场、兼职、打架、念检讨、交过几个朋友,谈过一次恋爱……
习婉君车子开到校门口就进不去了,她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李颐泽以为她是去跟保安打招呼了,便坐在车里等她。
然而习婉君没有往保安亭走,她站在大门前,伸手摸了摸被翻新改造过的石拱大门,风吹过的时候她低下头也松了手,从他角度看过去,见不到她的表情,只有被太阳和风包裹住的背影。